“花京院同學——今早送你來學校的真的是SPW财團的車嗎?”
“那可是保時捷!聽說你哥哥之前一直在美國參加SPW财團的保密項目,前段時間才回國,這是真的嗎?”
“所以你請假一個月是和家人在美國旅行,一起接你哥哥回家嗎?好幸福!”
……
……
救命,好多人,好恐怖……
艱難從過于熱情的同學中脫身,我躲到了教學樓側的天台,趴在欄杆上,兩眼發虛。
這種程度的包圍隻是課間十分鐘就讓我吃不消了,校園STAR到底是誰在做啊!
“花——花、小善!”
噢,出現了,我轉過身看向這位可怕的校園STAR,也短暫地沉默了幾秒鐘。
“叫名字就算了……你為什麼還在臉紅。”
東方仗助的臉更紅了,他如同掩蓋着什麼一般嚷嚷道:“怎麼能算了,我們一起經曆過那種陣仗,現在怎麼都是能夠稱呼彼此名字的關系吧!”
我平靜地點了點頭:“好的,仗助。”
下一秒,完成了一個弧地反射的東方仗助捂着臉後退了兩步,仿佛被什麼神秘力量擊中了一般。
“等、等一下,這種程度還是有點超過了……”
“好煩啊!不是你說要叫名字的嗎!”
“呃——唔、诶诶,你不要這麼容易就生氣啊!”
總而言之,等仗助臉上的溫度降下來,能靜下心來好好和我講話,已經是五分鐘後的事情了。
期間他跑去小賣部買了兩根棒冰回來分給我。
“有櫻桃味和藍莓味。”
我遲疑地接過了櫻桃味的那根,緊接着仗助就把藍色的那根棒冰掰成兩段:“給,交換口味。”
“……”
“幹嘛,你嫌棄啊?”
“那、那倒不是。”
隻不過是第一次有朋友可以交換棒冰而已,這又怎麼了嘛!
“那個,事情處理得怎麼樣啦。”仗助囫囵地問道,“你們去美國,是去處理那天晚上的收尾吧?”
我點點頭,将咬了一口的櫻桃味棒冰舉起。
湛藍天空下,我們一起背靠在天台的欄杆上,水果冰融化的清甜在口中蔓延,仿佛那個充滿玻璃與扭曲的世界隻是一場遙遠的噩夢。
但我們都知道那是在時間夾縫裡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這一個多月,我和哥哥都在位于美國的SPW财團本部接受檢查,當然,主角是哥哥,畢竟離開八年的人突然死而複生這種事太過離奇。最激動的人莫過于爸爸媽媽,他們直接放下工作陪我們一起在美國呆了一個多月。
檢查結果表明,哥哥的身體狀态是連醫生都震驚的健康。
「盡管時間線上已經過去了8年,但花京院典明的生理年齡停留在17歲左右,與其失蹤前基本一緻。全面細胞活性檢測顯示,其全身細胞有着異常的活力與再生能力都在尋常的17歲亞洲男性的标準數值之内,并且屬于身體素質非常好的那一層級。」
至于我這邊嘛……我擡手按住了心髒。
盡管隻有短短幾小時,但「花京院善」确實異化為了名為「魔女」的物種——
「我們在花京院善的心髒區域觀測到一個‘種子’狀的陰影結構,通過特殊設備可觀測到……似乎是一塊呈半透明的寶石,與心髒同步搏動,但不影響血液循環。目前看來對于人體沒有任何影響,需要保持長期觀測。」
我能模模糊糊感覺到,這是「箱庭魔女」降臨過的遺留物。
想要知道更多,恐怕隻能去找那個叫做QB(Incubator)的生物問個清楚了。
那個夜晚在一般人眼中最終被定性為一場突如其來的特大台風災害,同樣擁有時間系能力的承太郎先生察覺到異象的發生,驅車趕來,卻被「箱庭魔女」關在了杜王町之外,因此與QB發生了一場對話。
事後承太郎先生搜尋了SPW财團所記錄下的檔案,通過對于這種毫無緣由的特大型自然災害的搜尋,竟然真的找到了不少疑似「魔女」和QB曾經出現過的記錄。
綜合了從我和哥哥口中得到的信息,承太郎先生推測道:“「Incubator」和「蟲箭」一樣,都是某種基于人類精神體的特殊孵化機制,「魔法少女」對應着「替身」,而「魔女」對應着「鎮魂曲」形态。兩方的區别在于其數值上處于兩個極端的「正負」。”
“……正負?”哥哥皺了皺眉。
承太郎先生對我點了點頭:“小善應該有所體會吧?”
我看向身側——「花之箱庭鎮魂曲」懸浮在那裡,那透明如玻璃般的身軀在晨光中折射出斑斓的光彩,如霧如幻,卻又确鑿無疑地真實存在着。
“如果說「箱庭魔女」代表的是「絕望」,那「花之箱庭鎮魂曲」代表的就是「意志」吧,但毋庸置疑……它們都是屬于我的,真實的一面。”
無論是沉溺于悲傷中的小善,還是決心邁向未來的花京院善,都是「我」。
也許有朝一日,那顆玻璃種子會長出花朵,再次堕入絕望的我還會與「箱庭魔女」重逢,可是,就像太陽注定會升起那樣,銘刻在我心底的「意志」一定會帶着我再一次走出絕境。
而且,如今珍愛的家人們都陪伴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