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外面傳得太奇怪了點,怎麼可能那麼巧。不過我還得謝謝你幫我替了場,不然我真成罪人了。”林悅舉起手裡的杯子朝安時敬了下酒。
安時受寵若驚,趕緊站起身來回敬,“不用謝,學姐身體好點了嗎?”
林悅笑笑,餘光不留痕迹地掃了下一旁的江季白:“退燒了,隻是身上還有點沒力氣。”
“那學姐好好休息,少喝點酒。”
“沒事沒事,這度數低。”林悅和安時碰了一下,小小喝了一口,手上的角度又一轉,轉向了江季白,“也敬學弟一杯好了,我看了你們的表演,感覺你唱歌特别好聽。”
江季白沒想到自己又被cue了,沒什麼表情地舉起杯子,和人碰了一下,低聲回道: “謝謝。”
林悅笑着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也加入我們文藝部?”
江季白:“報名不是截止了嗎?”
“那是對外,你想進的話,玲姐肯定會給你開路的,她向來惜才。”
王玲眉頭微挑:“我還在想挖人措辭呢,你倒是把我想說的話先說了,那也就直說了,季白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十分歡迎的。”
安時心裡咯噔一下,心說别吧,換個部門也行啊。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多慮,江季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有事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加入的。
王玲意有所指道:“我們學校不反對部門内戀愛的。”
安時:?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江季白果不出她所料,用了委婉的話推辭:“我先考慮一下吧。”
那就是沒戲了。
安時松了口氣。
王玲大方笑了笑,“行,十分期待你的加入哦。”
衆人熱鬧吃了場飯後,看時間還早,就商量了一下還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其中幾個想去唱歌先走了,還剩下六個人,王玲提議去玩恐怖密室,她密室瘾犯了,但李若飛又在推三阻四,找各種理由推脫。
“上次你說你胃不舒服沒去,上上次你說老師叫你有事,你得回學校,上上上次你說月底沒錢了,這次又是什麼理由?”王玲叉腰瞪眼問。
“我……”李若飛摸了摸鼻子語塞,“這次,可能,胃也不是很舒服……”
王玲不輕不重撒氣般得踢了他一腳:“少來,你就是不敢吧!又菜又不承認!”
李若飛被踢了也不躲,嘴硬道:“誰不敢?我當然沒問題,我是怕他們不敢去,這人多不是才好玩嗎?”
張洵抱胸看戲:“我可以玩。”
李若飛暗地裡使勁瞪了人一眼。
王玲給了李若飛一眼飛刀,随後看向站在一旁的安時,手搭在她肩膀上說:“安時,你也去呗?你之前玩過沒?”
安時正在想現在回去,陳航會不會還沒走,她不想再和人碰上,王玲既然說了,她便覺得正好,笑着說:“玩,沒玩過,正好試試。”
王玲:“好嘞!”
“那也加我一個。”林悅說完又轉向正穿好外套的江季白,笑着問:“學弟,你玩嗎?就差一個人了。”
聞言大家的目光都轉向江季白,王玲慫恿道:“來啊來啊,很好玩的。”
安時還在氣剛剛這家夥欠揍的言論,遠遠斜看了人一眼,不曾想男人的視線也正好落在她的身上,安時趕緊匆匆移開。
見鬼了,怎麼每次偷窺都被發現。
李若飛連忙語重心長勸阻:“喂,你們這是趕鴨子上架,别勉強人啊,人家不想玩就算了,季白你之前不是說你晚上還有事?沒時間就算了,不用為難。”
王玲沒好氣地拆穿道:“你少來!開例會的時候一本正經說沒時間也要抽時間的人是誰?”
江季白将外套拉鍊拉到胸口停下,仿佛沒看見李若飛那飽含深意的眼神,回道:“不是什麼要緊事,可以玩。”
李若飛瞬間心如死灰,向後踉跄了兩步。
王玲仰頭大笑,幸災樂禍道:“你這次跑不掉了,不去我就瞧不起你!”
李若飛抹了把臉,視死如歸地重新擡起頭,用食指一個一個指:“好好,你們都這麼幹脆是吧?到時候進去了,可别哭,我三年前去過一次,裡面伸手不見五指,還有單線任務,bgm陰森的要命,我話說在前面,我不做單線任務,絕對不做。”
他們分兩批打車到最近的密室點。
兩輛車幾乎是同時到,沒等分配誰和誰坐一輛,王玲和李若飛已經上了同一輛車,李若飛坐在前面,王玲拉着站在原地還沒有動作的林悅鑽進了車裡。
林悅張了張口,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方向,悻悻地閉上了嘴,不太情願地坐了進去。
與此同時,張洵也理所當然地坐進了停在江季白面前的那輛車的副駕駛。
于是,安時和江季白的位置就這麼明了了。
她有感覺他們是故意的。
什麼企圖也似乎能猜出來。
隻是她不太理解,怎麼都解釋到這個份上了,嘴皮子快說破了,大家還要撮合他兩?
不遠處江季白拉開了後駕駛的車門,本想上車的動作頓住,又轉過身,朝她看過來。
安時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還是走過去從江季白身邊上了車,緊接着旁邊的位置微微凹陷,淡淡的香草檸檬味湧入她的鼻腔,江季白也坐了進來。
張洵報了一下手機尾号後,車裡除了導航語音便隻剩下車輛平穩行駛的聲音。
後車座上的兩人相對無言,江季白單手搭在車窗上,面無表情地看着窗外。
窗外車水馬龍,人影匆匆,紛紛而過,微涼的晚風從車窗縫隙中吹進來,吹得兩人額前的發絲輕微晃動,垂下的眼睫将眼底各樣的情緒掩藏,各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