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洵帶頭,前腳一進去,後腳小姐姐就把入口的大門關了起來,周圍瞬間暗的密不透風,一點光也沒有了。
為了保證不會摔個狗啃屎,張洵路走的很穩很慢,一群人排着隊穿過幽暗的長廊,越往裡走,陰森滲人的背景音樂越大,像是有人在一陣又一陣地彈奏着悠揚詭異的古琴,時不時還會傳來幾聲空靈的歎息,就像在自己的耳邊和頭頂上方發出的一樣。
聽得人頭皮發麻。
安時走得小心翼翼,因為眼前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了。
周邊的聲音也靜得出奇,感官被無限放大,讓人忍不住去聽周邊的一舉一動,衆人的腳步聲不同,不知道是誰帶起一陣沙沙聲,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更加詭異。
她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内心十分感激前台小姐姐強調大家互相搭着走,前面王玲的觸感和身後人的觸碰都讓她安心很多。
李若飛忍不住開口道:“這也太黑了,張洵你看得見?”
但他問出聲後,張洵卻沒有立刻回答他,搞的他心一下子被吊了起來,腦子裡瞬間腦補了一堆恐怖場景。
就在他的想象力發散快到了極限,才聽到張洵回答說:“我夜間視力不錯,勉強看得見。”
李若飛懸着的心才重重往回落了下去,罵道:“你反射弧能不能别這麼長?搞得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差點以為走在最前面的人被換了!你知道剛剛那幾秒我有多無助,多害怕嗎?”
“大哥我們是在現實世界,不是在玩無限流,你想什麼呢”張洵無語道:“我剛剛扶着牆專注找路呢,怕前面有東西。”
王玲又重重拍了下李若飛:“李若飛你夠了啊,恐怖片看多了吧,别在這吓唬人!”
李若飛十分真情實感地回過頭去,語氣也深情款款:“我從來沒這麼喜歡過你的暴力,讓我感受到了充足的陽氣。”
王玲被人的語氣肉麻到了,在黑暗中給了他一記白眼,“滾蛋。”
安時看前面聊得這麼熱鬧,再對比一聲不吭的後背,就有些發怵,于是微微偏過頭找話題:“江季白?”
“嗯?”
對方回答得很快,這讓安時松了口氣,又問:“你怕不怕?”
隻聽黑暗中身後的人低笑了一聲,帶着點鄙視的意味:“這門都沒進,怕什麼?”
把安時所有要說的話都堵在了嘴裡。
安時哼了一聲,又把頭轉了回去。
“你怕了?”身後的人揶揄道:“那退出還來得及,畢竟我們離入口也就才走了三米不到。”
安時反駁道:“誰怕了?你跟緊了,可别丢了。”
安時剛說完感覺肩膀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她以為對方是故意和她對着幹,把手拿開了,無語地說:“喂,你别鬧。”
無人回答。
“喂?”
還是無人應。
安時頓時感覺背後升起一股寒意,握着王玲肩膀的手驟然一緊,直覺告訴她,她後面好像沒有人了。
王玲感覺到後回頭問她:“怎麼了安時?害怕了?”
安時一時沒說話,她閉了閉眼睛給自己打氣,然後伸出手往後撈了一把,發現,真的空了。一直和她保持着兩個拳頭遠近的人,突然不見了!
“江季白?”她回過頭語氣慌張地确認道。
于此同時張洵也停下了腳步,低聲說:“到了。”
王玲又問:“怎麼了啊?江季白人呢?”
安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走着走着……突然不見了……”
“卧槽,”李若飛說,“這就開始了?他這麼倒黴?一開始就被抓去做單線了?”
林悅回頭看了看,盡管什麼也沒看到,但作為遊戲老人倒是習慣了:“很正常,我們先進去吧,一會兒就碰面了。”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呲——呲——”
林悅話音剛落,他們正前方就傳來了一陣急促地拍門聲,聲音厚重,沉悶,越來越響,還夾雜着用指甲劃破木門的刺耳的聲音。
恰時衆人身後飄來一聲淺淺的女人的歎息,給他們吓得一激靈,紛紛瞪大眼睛回頭看,發現并沒有人。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才發現是陰森的背景音樂帶的,3D環響,十分逼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若飛感覺這個心髒起了就沒落下。
“我還沒進門就要被吓死了。”李若飛捂着胸口說:“我就說我不能來。我要被吓出什麼好歹,王玲你必須得對我負責,我跟你說。”
王玲:“對你負責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