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被這麼一鬧反倒好了不少,安時面色緩了緩,在心裡糾結着要不要自告奮勇。但她真的挺犯怵,剛剛鬧得櫃子那一出,她現在腿都有些軟。
江季白看出她的為難,微微低下頭靠近她的耳朵,低聲說:“不想去就别去。沒人想去的話就叫工作人員取消這一環節吧,沒什麼大不了。”
安時托腮:“我還在糾結。”
江季白挑眉:“你不是迷信?還敢躺棺材。”
“遊戲和現實還是可以分的清的。”她隻是有幽閉恐懼症。
江季白沒好氣地笑了一聲:“行,原來就那點迷信全用在我身上了。”
安時小聲嘀咕道:“你帶給我的傷害可是實打實的。”
江季白眉眼一橫,安時又趕緊改口:“間接……帶來的。”
江季白沉默幾秒,看向安時拖着下巴的右手,言語裡多了幾分慶幸:“好在沒留疤。”
安時頓了頓,明白過來對方在說什麼,下意識将右手放了下來,用左手摩挲了幾下手背,不想再去回憶之前的事,灑脫道:“多虧您送的藥膏,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衆人在原地踟躇了一會兒,王玲終于說動張洵去趟棺材闆。
結果張洵一隻腳剛跨進去,對講機就傳來聲音阻止道:“男的不能趟,必須是女生。棺材太小了會卡住。”
張洵隻能朝王玲聳聳肩。
王玲氣急敗壞地跺腳,“真是可惡啊!”
“我來吧,我還好,不是很在意這些。”林悅走上前,剛剛她在心裡思襯了片刻,躺進去的人一定是有什麼單線或者任務的,她不喜歡當邊角料,而遊戲玩到現在,她存在感一直不算高,反倒是……她瞥了眼安時在的方向,女孩還在和江季白說話,她總需要做些什麼,才能把衆人的目光聚集到她身上。
而且她的主線任務似乎也和這個有關,所以她是最合适的人選。
“好啊好啊,感謝有你!”王玲給了林悅一個真假參半的笑容。
有人主動去,安時暗自松了口氣。
林悅提了一下裙擺,将八字和紅繡鞋放到了一邊,小心翼翼地在裡面坐了下來,裡面空間确實不大,稍微壯實一點的男生就沒辦法躺下,她狀似無意地回頭看了看,在衆人臉上一一掃過,大家都緊張地看着她,包括她在意的那個人。
李若飛好奇地伸了伸頭說:“看看棺材闆底下有沒有提示呗。”
林悅點頭,默默躺了下去,四處觀察了一下然後說:“到處都是抓痕。”
“好殘忍,就這麼把活人給關進去。”王玲憤恨地說,“還有其他的嗎?”
林悅正準備搖頭,突然咔哒一聲,棺材闆自動合上了!
“我靠!”衆人大驚,立刻上前想把門打開,甚至還能聽到林悅在裡面拍打的聲音。但木闆還算厚實,連傳出來的聲音都沉悶了許多。
安時心髒猛然一跳,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如果是她的話,棺材合上的那一瞬間,應該已經魂魄離體了。
江季白看向一旁六神無主的女孩:“躺在裡面的又不是你,怎麼你比她臉色還差?”
安時扯了下嘴角:“隻是代入了一下自己感覺很恐怖,學姐膽子真大,我在裡面待不到三秒估計就要窒息了。”
“林悅裡面有氧氣嗎?你怎麼樣?”李若飛拍打着棺材,喊道。
“我還好,有氧氣的。”林悅強裝鎮定,在一片狹窄和黑暗中回應,内心瘋狂告訴自己,這隻是遊戲效果。
她感覺自己的頭枕到了什麼硬物,心裡一驚,想象力開始發散,以為是頭骨之類的東西,放慢了呼吸擡起手去拿,結果發現是一個很小的蠟燭。
她松了一口氣,打開底座的開關,微弱的燭光亮起,終于看到了棺材蓋上寫着的字,上面用血紅的字體歪七斜八地寫道——這就是你的命,你認嗎?
棺材隔音很好,五個人在外面隻能勉強聽到林悅的回應,王玲拍拍胸口說:“沒事,就是節目效果。”
另一個棺材已經在衆人的慌亂中悄無聲息地打開了,李若飛朝棺材裡喊道:“那你先在裡面待着吧,應該是重力感應裝置,有人壓着,另一個才開,我們去看看另一個棺材,辛苦了,堅持住!”
他們轉移到旁邊那口棺材上,裡面躺着一個身穿壽衣的枯骨。
李若飛為了證明自己還是有一些膽子,主動彎腰上前在枯骨上翻了一通,與此同時,旁邊的棺材裡傳來一聲尖叫,衆人渾身一震,猛地回頭去看。
安時立刻跑上前,拍了拍棺材闆,語速很快地問:“怎麼了學姐?”
無人回答。
李若飛手上一頓,滿眼地不可置信:“我靠,在棺材裡被拖走了?要不是我的理智告訴我這是遊戲,我都要被吓飛了。原來剛剛說會被卡住是這個意思。”
王玲憐憫地搖搖頭,歎息道:“估計是被抓去做單線了。我們先繼續這邊吧。”
“我怎麼感覺你有點幸災樂禍?”李若飛瞥她。
王玲又給了他一腳:“怎麼會,趕緊找你的線索!”
李若飛小聲嘀咕了幾句,又在骷髅架子身上搜羅起來,終于在骷髅雙手交疊處的下方摸到了突兀的形狀,他眼前一亮,叫道:“好像找到了!”
他雙手合十朝人拜了拜,然後動手扒了對方的衣服,從裡衣的口袋裡找到了一封信,打開一看,“哦呦,是封家書啊。”
将信拿出來後還不忘把人家的衣服給整理好,再恭敬地拜了拜。
王玲走上前去,急着說:“快看看寫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