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飛難以置信且兩眼放光:“可以啊,王大花。小瞧你的智商了。”王玲自信哼哼,在衆人的稱贊吹捧中将那隻毛筆拿了出來,并蘸好了墨水。
安時覺得很有意思,這種題目雖然和數字沾邊,但是考驗的完全不是她一貫有的數學邏輯,更像是腦筋急轉彎,或者說是靈巧的技術活,她回去要多看看。
成功拿到筆後,衆人毫不墨迹,又摸黑回到了祠堂。
安時正要在空白頁寫下了林知安的名字,突然又犯了難。
她握着筆,面露猶豫:“要不要一同寫上江小蘭的名字和她的八字?”江小蘭當初能進入這座宅子,就是因為被選為了林知安的妻子。
“寫呗,旁邊正好有空位,看上去是要寫的。”張洵提議道。
王玲不太贊同:“可是這寓意不對吧,林知平的信裡可是說林知安知道家裡有這樣的陋習,才一氣之下去了國外,想來也是個君子,就算死了,也肯定不想自己被這樣和一個陌生女人合葬在一起。要不先寫他的吧,看看會不會觸發什麼嗎,反正人都死了,也不在意什麼成不成雙了。”
安時聞言手上動作一頓,緩緩擡起頭來,望着虛無缥缈的一點眨了下眼睛,這是她思考時慣有的神态,呆呆地,能很好中和她偏攻擊性的長相,像個大眼睛瓷娃娃,精緻好看,讨人喜歡。
“誰說他死了呢?”她突然出聲說,聲音不輕不重,似在自言自語。
王玲:“啊?”
李若飛也突然被點醒了,“對啊,誰說他死了?既然他現在是關鍵人物,那我們根本不知道林家起了大火的時候他在不在家裡,是死是活,他的牌位也不在上面不是嗎?是不是就是在提醒我們,他還活着?”
他說着越想越覺得這個提示明顯,語氣也逐漸快了起來:“所有人都在上面,隻有他不在,這絕對是個暗示,但我們從進來到現在也沒看到他啊。”
王玲雙手抱胸,皺着眉道:“死肯定是死了啊,這宅子不都燒了好多年了嗎?不死在這,也死在外面了。”
李若飛想捂她的嘴:“王大花!你說話可得尊敬點,小心人家來找你!”
“滾!别吓唬我!”
安時垂下眸去,又接着李若飛的話繼續說:“難道真像那個老太太說的,死了,但是,魂還在這裡,沒有散,因為沒上族譜不能入輪回。可是他為什麼到現在都沒現身?難道藏在NPC裡?”
安時回想他們目前遇到的每一次NPC,也有兩個是男鬼,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打開櫃門把她心髒病險些吓出來,還要求她和江季白做任務的那個。但聽那鬼的台詞,像是個下人啊……沒有散發出一點boss的光環。
李若飛抓了抓頭發,犯難道:“我根本沒注意NPC的特性。”那鬼一出來,他就想着跑,直視是不可能直視的。
王玲:“難道我們的任務是把他找出來問清楚?又或者把魂招出來?又又又或者把他從NPC裡面擰出來?确實啊,到現在都沒觸達他的故事線,林家被燒,他到底怎麼樣了,都沒說。”
剛剛在書房裡一閃而過的想法又一次出現在安時腦子裡。
她看着手裡的族譜,又擡頭看向一直靜靜聽着的江季白,緩緩問:“你覺得,這名字要不要寫?”
江季白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笑笑:“寫啊,筆都在你手上了,你現在掌握着他的命運呢。”
安時打量着他:“可我還沒分析出來寫了對他好還是不好。”
江季白淡淡道:"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呢。聽天由命吧。"
安時伸出手,欲将筆遞給他:“都說要成雙上,萬一隻寫一個,讓本來活着的他死了呢?我不想當壞人,你來?”
江季白勾了勾唇:“你怎麼知道他不想死?他所有的親人一夜之間都死了,就算他自己僥幸活了下來,也未必不是一種淩遲。死對他而言或許是解脫呢。”
他說着伸出手想要接過筆:“行吧,壞人我來當。”
他剛要接過,安時又突然收回了手,反悔說:“算了,好像有點不道德,還是我來吧。”
順帶又輸出了一把自己的人生觀:“我倒是覺得無論遭遇了什麼,活着都最重要。不都說死亡不是終點,遺忘才是嗎,世上有人還記得他們,總歸是好的。”
江季白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聽訓般緩緩點了兩下頭:“你是班長,你說的都對。”
安時斜瞪他一眼。
旁邊三個“電燈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擠眉弄眼,也不插話,一副心照不宣又牙酸的模樣。
“那我寫了?”安時作勢要動筆。
“寫啊寫啊快寫!”王玲終于忍不住催促道。你們兩個要暧昧出去暧昧好嗎!遊戲時間可不多了!
“林安知”三個字被安時遒勁有力地寫了上去。
江季白看了一眼說:“字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