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七點,在菠蘿酒店。”準備通知完就走得生面孔,神色有些詫異,看來這位千金大小姐,倒比王佳要平易近人。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木棉颔首,覺得自己該去接觸一些正常的社交,隻是,她的下屬可能就不太開心了,畢竟有領導在的聚會不叫聚會,它叫應酬。
“木經理,哎,在這兒呢。”菠蘿酒店,前來迎接得人膚色跟煤灰一樣黑,要不是他方才喊木棉那兩句,露出了一口白牙,木棉還真看不見他。
小李見過木棉:“木經理好,我是小李,咱們部門負責設計的。”他朝木棉伸出了手,木棉禮貌性地回握了一下。
“棉經理,咱們去包廂吧?”小李做出恭迎動作,包間裡的哈哈聲震天響,從外面都能感到那種歡快氛圍,可當木棉推門進去時,卻是一陣鴉雀無聲,安靜地恍若掉根針都能聽見。
周圍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應該是不知道木棉要來。
搞得木棉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坐那兒,隻好随便找了個角落坐下。
“木經理好!”突然,衆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他們朝着木棉90°鞠躬,明明是同事聚會,木棉卻覺得她來了反倒礙眼。
“蘇荷,我不同意你辭職。”許雲把蘇荷的離職申請撕了個粉碎,還摔在地上踩了兩腳,而看着蘇荷隻是靜靜地看着許雲發狂,像從前那樣的窩囊日子,她就早受夠了。
“還給你。”蘇荷拿出自己今天買得冰美式,一滴不剩地潑在許雲身上,然後她潇灑離去,隻剩下許雲這條落水狗在原地暴怒。
今天一天,木棉都沒給蘇荷發任何消息。她看了眼空落落的聊天框,二人對話還停留在木棉剛加她時的那句晚安。
蘇荷抿唇,自己貌似有些太冷漠了?要不要給木棉回個消息呢?
糾結半天,她決定用計劃作為插入口,給木棉發了條:【我想和你講講計劃的事,你現在有空嗎?】
木棉當然沒空,她毫無富家千金的架子,反而和下屬們打成一片,現下正準備轉去下一場——KTV。
KTV五光十色的燈光裡,木棉的手機閃了一下,她拿起一看,居然是蘇荷。
原來她不是死人啊。
木棉輕蔑地把手機扔在一旁,決意好好晾晾蘇荷。
自打她來到這個世界後,每天就隻顧着做任務,現在她也該好好感受下,身為富二代的頂級生活了。
KTV裡的燈光昏暗迷離,蘇荷隔一會就看一下手機,怎麼還不回?
“木經理,你唱首歌啊?”不知是誰率先起了哄,身邊人紛紛捧場:“是啊,是啊,唱一首吧,木經理唱得肯定好聽。”
一群人又把高帽子給木棉帶上了,而她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直接用天籁之音唱了首《一人我飲酒醉》。
“一人我飲酒醉,醉把佳人成雙對……”一首沒什麼難度喊麥下來,所有人都沉默了,因為實在,實在是,太難聽啦!
木棉何止五音不全,簡直八音不全,一聲唱成四聲,歌聲如魔音穿耳,甚至都沒有一個人願意去違心地鼓鼓掌。
“好啦,我知道我唱歌難聽,我就先回去了。”木棉放下話筒,穿上外套出門:“你們也早點回,注意安全。”
說了兩句場面話,她打車回家,又開始無聊起來。如今她雖沒有靈感寫文,卻也不想再去看蘇荷那張臭臉。
“主銀,您真不攻略蘇荷了嗎?”鍋包肉見木棉躺在床上發呆,便提議道:“那咱們去旅遊吧?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也好散散心。”
它作為一個系統,每天不積極催着宿主做任務,反倒比木棉還能擺爛,先打起了退堂鼓。
可木棉其實是個嘴上說不幹,實際卻比誰都卷的牛馬人。在原世界,她跟碼字夥伴說“我今天碼了兩萬字”,實際上她碼了四萬字,妥妥的心機婊。
隻是有時候唾手可得的東西,她反而不想要。例如木棉,本來是寫一位言情的正規作者,月入過萬,可她偏覺得寫言情太沒挑戰性。非要轉花市,這一轉,就給自己轉到監獄了……
所以不攻略也隻是暫時的,木棉就是要利用這種“人人犯賤、遠香近臭”的心理,釣着蘇荷,既不能讓她遠,也不能讓她近。
“鍋包肉,人類的世界太複雜,你不懂。”木棉語重心長,不知此計對蘇荷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有沒有效。
她愁容滿面,鍋包肉不解道:“人心太涼,俺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