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冷冷地,以178的絕對身高俯視她,頭頂泛黃的發絲,幾乎無限趨近于天花闆上的熾色排燈,那種如神明注視蝼蟻的神情,讓她覺得好爽。
依稀記得,她當時問蘇荷“頭發是在哪家燙的”,蘇荷說是“自己卷的”。
現在看來,蘇荷并沒有撒謊,如今的她居家辦公一頭直發,黑色的高領毛衣袖口挽至小臂,明明很簡單的裝扮,但是穿她身上就莫名好看。
有一種職場女白領,深夜回家忙工作的麗人感覺,她睫毛低垂,手因為超強度的打字暴起青筋,從手背直接連至小臂,相當澀情。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尊精緻的bjd娃娃,木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思想逐漸跑偏,她沉浸式地想着寫文,連嘴角流口水了都不知道。
“啧。”看到木棉對着自己的臉一臉癡迷,蘇荷“啧”了一聲,這叫不喜歡?
“這麼愛我?”她的臉突然湊近,用指腹抹掉木棉嘴角的口水。
“什麼?”木棉回神,頓覺自己丢大臉!上一秒剛說對人家沒感情,下一秒就對着人家流口水!
“我剛剛突然想吃鍋包肉了。”她收了收口水。
好拙劣的謊言,可蘇荷沒有拆穿,她看着木棉淺笑:“醫藥箱在電視櫃下面。”
“啊?哦。”木棉起身去電視櫃下拿藥箱,結果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紮了到手,她手指刺痛一下,發現是蘇荷砸茶幾時飛來的玻璃渣。
它們藏在縫隙裡,不容易被人察覺。左右不過是一點小傷,木棉把玻璃渣從肉裡擠出來後,也就沒再管,拿着醫藥箱就回來了。
打開醫藥箱給蘇荷包紮,她找出了碘伏、創可貼、棉球。
“怎麼搞得?”蘇荷看見木棉手指上的傷口,眉頭緊鎖:“怎麼還沒給我包,自己手就爛了?”
她一把抓過木棉的手查看,而木棉則理直氣壯地蹦出三個大字:“你搞得。”
她這樣說也沒錯,本來就是蘇荷發狂打碎茶幾,弄傷了手。她好心去拿藥箱給蘇荷包紮,結果手還被玻璃紮了,不是蘇荷搞得,還能是誰搞得?
“是我搞得。”蘇荷不知想起了什麼,她大方承認,伸舌環繞木棉手指,在舔掉了血後,猶不知足,又用唇瓣輕輕吸允起她指腹上的傷口。
舌靈動地滑過指紋的溝壑,将涎液潤進每一圈圓輪,用心感受,木棉手指有些酸麻,她亞麻/呆住了。
這不是她前幾天寫得yellow文嗎?蘇荷什麼時候這麼騷了?
她飛速地抽回手,狠狠瞪了蘇荷一眼,随後又拽過蘇荷的手,開始了正經包紮。
“你愛我。”看着木棉為她細心包紮的樣子,蘇荷陳述了句讓人意想不到的話。
“……”
木棉這下沒反駁也沒承認。因為她還得攻略蘇荷,所以蘇荷愛說什麼就說什麼,隻要她不被蘇荷*,怎麼着都行。
“你愛我。”蘇荷又重複了一遍,似乎是來勁了,可木棉卻隻想快點刷好感後,回家睡覺。
“包完了,記得最近别沾水。”木棉貼上了最後一個創可貼,語氣輕松:“給我開門,我要回家了。”
“你是想回去找那個女人嗎?”一提到走,蘇荷的表情頓時陰測測了起來,看得木棉又想擺爛了。
老天爺,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呢?
既然蘇荷不給她開門,她就自己開:“不是,我媽叫我回家吃飯了。”木棉起身,說了個很鬼扯的理由。
”别走。”蘇荷挽留地拉着木棉坐回沙發上,然後并排靠在木棉身邊,就像白天莫言挨着木棉一樣,吃味道:“今天的那個女人,也是這樣靠着你的嗎?”
她将兩人身體貼得沒有一絲縫隙,但其實,木棉才沒和莫言靠得這麼近。
她不善于和别人肢體接觸,因而身體有些僵硬,但也沒推開蘇荷,而是一視同仁道:“你也是我朋友,也可以靠着我。”
“我和她是一樣的朋友嗎?”蘇荷不靠了,她一下子直起了身,瞳孔仿佛瞬間驟縮,仿若暗夜裡英利逼人的貓頭鷹。
危!
“不是。”木棉求生欲很強地縮了縮脖子:“你是第一個,她是第二個。”
“不可以有别人。”蘇荷極為霸道地看着木棉,眼底滿是占有:“你隻能有我。”
“你管太多了吧。我說得不是女朋友。”木棉蹙眉解釋,以為蘇荷是誤會了她所說得“朋友”,但她似乎忘了,蘇荷可是C市名校出來的高材生,又怎會分不清“朋友”和“朋友”?
“我說得是。”蘇荷強硬地摟上木棉,聞着對方身上那股十分好聞的木質香,她發出一聲舒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