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問我,我也……”趙蘭辭羞得面紅耳赤,說了那麼多話竟隻記住了這個!
“屬下也好,道侶也好,為何不可呢,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應雪晴癡癡地問,“我是唯一的那一個嗎?”
“你當然是!”趙蘭辭低頭捧住他的臉頰,帶着點懲罰意味的咬他的下巴,“我從來沒和别人做過這種事,你以為所有來過栖靈山的神我都會和他鑽床帳嗎!”
他這一咬竟給應雪晴興奮得渾身發抖,趙蘭辭能明顯感受到身下抱着自己的身子激動的戰栗,他問:“更親密的事是什麼,比嘴唇還要親昵嗎?”
趙蘭辭撫摸他下巴上的牙印,吻他眼角紅痕,良久才點點頭:“比嘴唇還要親密的。”
應雪晴像是光用聽就能入了神:“還有呢?”
“應雪晴,你想不想……”趙蘭辭頓了頓,準備好才說道,“你想不想真正進去我身體裡面……”
言語間,兩人竟是上下徹底掉了個個。
趙蘭辭仰面躺在雲天玉台上,枕着冷玉,喊了一聲:“涼。”
下一刻身下便升起一座雲天玉榻,雖然還是冷,但是從這個角度卻能看見浮在天空鏡池上的月亮。
那月亮那麼圓,那麼大,冷的光灑在他臂上,腿上,在身下披散開的頭發上。那天在人間,是不是也見到了月亮?從窗戶斜斜溜進來的,一縷寡淡、微冷、不知所措的月光。
他不記得自己那時離月亮這麼近過。
應雪晴咬他的耳垂,手從下面伸進去探索他的裡面,在他耳畔低語:“這世上每一滴水,我都知道來路,去處,可是……這的,我卻不知道是哪來的?”他的手指尖晶亮,抹在趙蘭辭臉上,讓他本就臊得發紅的臉更加滾燙。
現在的圓月用光線吻了他全身,伏在他身上,幾乎要把他從頭到腳都洗一遍,從裡到外翻成祂的人。
他被月光澆得濕透,乏力,最終連叫也叫不出聲,弦月膨脹成滿月,讓他的身體脹滿、飽足、連神智也失去。
趙蘭辭的頭仰面垂在雲天玉榻的邊沿,一隻手伸出矮榻外,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散落,幾縷發絲搭在床沿,因身體仰躺時的弧度,白中泛紅的骨節些微觸及地面。一隻星鷗搖搖擺擺地走過來,用頭頂的絨毛頂他的手指,可惜那隻熟悉的手已經沒有力氣摸摸它的頭,隻會随着床上的節奏一搖一晃地律動。
趙蘭辭的初次記憶,自此便永遠與沐浴在蒼穹之下的月色流光有關,仰面便能望見深邃無窮的天空,月亮浮在水上,照亮他每一個蹙眉、啟唇、急促的喘息。月亮也被他拖入了凡塵,變成圓潤柔美的圓球,張口便能吞下。
小巧的喉結上下滾動,被身上人叼住,像是發現了獵物一樣吮吸。明明一開始的時候趙蘭辭記得自己還坐在應雪晴身上,現在他不知怎麼便躺在了下頭,身體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被怎麼調換位置的都不知道,被親了哪裡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不行,别繼續!我不能一直在巅峰的……你讓我歇一歇……沒有為什麼!人就是不能一直、一直在潮頭上……”
他的衣服鋪陳在身下,像盛美味佳肴的菜盤子,他把應雪晴艱難地從他身上推起來,才能喘口氣,用盡全力翻了半個身子過去,勉強用衣物攏住自己的身體,可是兩條腿還露在外面,流下一些金色的液體,透明晶亮,漾在嬌嫩的膝窩。
“雪晴……讓我起來……”他臉紅得不敢看應雪晴的眼睛。
應雪晴隻是從他身上撐起來,并沒有離開,他将鵲尾冠後腦勺的穗子甩回到身後,又俯下身來吻他,露出精緻的鎖骨,他的白衣也脫得亂七八糟,丢在地上也沒人去撿,非得趙蘭辭又推了推他說:“你先轉過去,讓我把衣服穿上。”
“我想看着。”
“你看着我怎麼更衣?”
“全身都已經看過了,何必多此一舉。”
“轉過去!”趙蘭辭裝作要兇他,應雪晴搖了搖頭,不情願地從他身上爬起來,站在床邊背過身子。
不被他用那麼灼熱的眼神盯着,趙蘭辭才松了一口氣,這一放松,困意竟湧了上來,他打了個哈欠,裹在一堆淩亂衣料裡,一隻手伸向應雪晴的衣帶,才剛抓住就滑了下去。
應雪晴問他:“好了嗎?”
沒得到答複。
應雪晴回頭一看,榻上的人呼吸平穩,臉頰绯紅,竟然已經在極緻的滿足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