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一時警覺起來,讓師弟看笑話事小,若是在外面中了招,這問題可就大了,能讓他不知不覺中招的存在,不容小觑。
“師弟,我們先回玉京一趟罷。”
元始正色道。
“我怕是出了一些問題。”
玉宸的笑容從元始開始說話就沒有消失過,等到元始一本正經告訴他自己可能中了邪術最近奇怪得很時,他幾乎要笑倒在元始懷裡。
這個問題隻要他在元始身邊,就算回了玉京,估計也解決不了罷。
玉宸心知肚明,原型偏向于獸類的宗族子可是有發情期這種東西的,作為天道繁衍生息的鐵律,少有宗族會違背這項法則。
成年、媾合、生孩子,玉宸在還是通天的時候,就見過不知道多少了,往往那些青年男女看對眼就往草地上一滾,自個兒快活去了,連時下的壁畫上都不會顧忌這些事情。
玉宸從前是沒有這樣明顯的征兆的,他性子冷淡,天生就對情欲之事沒有多少熱愛,玉銜蟬還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受到對方的影響,神道的偉力加持在他身上,宗族的本能更是被抑制到最低點。
然而他和玉銜蟬一朝分開,理智被削減,本能就容易占據上風,再加上元始日日在他跟前晃悠,他很難完全抑制住自己的沖動。
他對元始有欲望,是沒有必要否定的事情。
元始既然會受到影響,想來對他也不是面上說的那樣大義淩然,他必定是對自己也多少懷着些同樣的情愫,才會在他已經竭力壓制本能之後依舊受到影響,這讓玉宸更想吃掉他,可惜!可惜玉銜蟬總在幹擾他。
玉銜蟬已經在向他表達不滿了,對方很不喜歡他總在生理本能影響下蠱惑元始的行為。經過他常年累月的騷擾,玉銜蟬頗有點自暴自棄不想去糾結到底要和元始怎樣相處,然而他依舊古闆保守,不願因為本能的影響而和元始在一起。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與師兄之間不可割舍的關系是愛,共修黃赤也隻能在心意相通時自發、自願而行。
你不要對我師兄動手動腳!
玉銜蟬很生氣的!
玉宸細細品鑒着心底泛上來的那些情緒,微微一笑,怎麼?你是在嫉妒嗎?
你不是一向自诩冷靜自持,自恃清高麼?
你在激怒我。
玉銜蟬的臉色冷下來。
我已經容忍你許久了。
哪怕我們是同一個人,你也不能太過任性妄為,激怒我對你沒有好處。
激怒你?
玉宸品味着這幾個字,從元始的懷裡探出頭,熟練的撒嬌,“師兄親我一下。”
元始面上一紅,那個過分親昵超越了限度的夢曆曆在目,佳人在懷,仿佛受到了某種蠱惑,他不由低下頭想在玉宸的額頭上輕輕親一下。
烏發順着他低頭時的姿态微微劃落,在濃密漆黑的發絲與雪色的衣裳重疊交織間,玉宸擡起了頭,笑着接下了這一吻,百年前那場旖旎纏綿的吻順着那過分柔軟的觸覺再度在腦海中觸發再現。
有點甜。
好甜。
到底是師弟唇上塗了蜜,還是我師弟就這樣甜?
在這神魂傾倒的時刻,元始聽到那個熟悉至極的聲音在他懷裡緩緩響起,帶着熟悉的戲谑頑劣,像有羽毛劃過又輕又癢,“師兄,你的心,跳得好快呀。”
某個人都要氣死了罷。
玉宸眼疾手快在遠方的怒火呈沸騰之勢順着他們之間的鍊接傳過來之前切斷了他和玉銜蟬之間的聯系。
低頭時的陰影遮住了他那惡劣的笑容,元始無奈的看着趴在他懷裡笑得一抽一抽的年輕大貓,有這麼好笑麼?
在元始收拾好行李與玄昭氏告别準備回玉京山時,某人帶着一身霜雪殺至,臉色陰沉得像是要殺人。
“你該回九命了。”
玉銜蟬道。
“去幹你的活去!”
玉銜蟬冷着臉說道,他已經替這個家夥承擔了許多年不屬于他的工作,然而玉宸卻絲毫沒有感激之心,反而越發放縱荒唐。
豈有此理!
他要趕走這個不知所謂,玩物喪志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