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雷聲比雨點大。
凝視沙發上意識全無的孟星晖,生平遇到了最難搞的事情。
要讓孟星晖起來自己換掉衣服,真是難上加難。
猶豫的原因是——
沈丘喜歡男人,從很久之前就知道,對于圈子裡的濫情和濫交,沈丘沒有興趣,相比于情欲上的沖動,他專注于事業,情感是加分,可有可無。
換衣服意味着肌膚相親。
輾轉反側,猶豫再三。
自己不喜歡孟星晖,用不着胡思亂想,況且這位小白花一直心心念念自己的渣攻男友。
皮鞋踢踏踢踏走近沙發上的人。
眼眸弧光晃動,閉上眼。
身影籠罩在孟星晖身上,附身探去。
孟星晖乖乖的躺在懷裡,頭耷拉在沈丘的肩膀上。
沈丘聽見淡淡的呼吸聲。
耳根子發癢,慢慢剝開束縛身體的衣裳。
窸窸窣窣——
閉上眼後,在黑暗的視覺内,反而觸覺和聽覺更加敏銳,喉結滾動,額角沁出汗液,肢體碰觸摩擦。
指尖殘留難耐的餘溫。
衣服連同内褲一同摔進髒衣簍裡。
床褥淩亂,額頭貼着降溫貼,孟星晖兩頰通紅,兩腿夾着被褥,上身沒有遮掩,側頭放在沈丘的手心,發熱引發的汗水濡濕發絲,嘴唇上隐隐有幹涸的血絲。
沈丘拿了一套單薄的羽絨被蓋在他身上。
楊溫綸如約趕來,來不及喘口粗氣,連扶個腰的機會也不給,馬不停蹄給床上的人測量體溫,“靠,40攝氏度,要死的節奏啊。”立刻打開醫療箱的藥品和輸液器。
沈丘接過楊溫綸配好的降燒藥片,趁孟星晖喝水的間隙灌進去。
這邊楊溫綸已經打好了針,吊水瓶滿滿兩個,順着輸液管正一哒哒的輸入孟星晖幹瘦手背上的青筋内。
楊溫綸打完針,狡黠笑得跟賊,“兄弟,我們是什麼關系,用得着藏着滿着。”
沈丘卸下力氣,躺在床頭,用唯一空下的手,按了按眉頭,忙了一晚上,總算可以喘口氣,“收起你看玩笑的嘴臉,我和他隻是簡單的朋友關系。”
撫摸觸手可及的發絲,指尖捏住發尾的分叉,對不起,可惜以及慶幸這個人聽不見。
以後對你好一點。
楊溫綸敲打不出所以然來,攤開手,“好吧——唉辛苦我大晚上跑來跑去,這大雨天,天黑路滑,心寒是——真正的”
“行了,楊溫綸,沒事快走,少擺你的陳詞濫調。”沈丘對好友的八卦無動于衷。
直接把楊溫綸傷透了心,作勢握住胸口,“我好傷心,果然見色忘義,可惡的沈丘,下次找我,得花錢。”說完提着醫藥箱離開,繼續去嗨皮潇灑。
紙張沙沙翻閱,不同的聲音在交旋切磋。
來往激烈,分處不同利益集團的人在争執,追求各自的利益,像紅白皇後,棋盤上的兩方将軍。
投放屏幕的幻燈片切換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