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溫綸依靠在牆上,後背強制挺直,如同一位紳士,不過目光如炬,在林秘書黑色的西裝領口和白潔的脖頸打轉,喉結時不時滾動。
“再看?”林秘書擰起鳳眼,森冷的氣息侵入楊溫綸全身,一道視線在楊溫綸的脖子處徘徊,仿佛下一秒要一分兩半。
楊溫綸看老婆的白頸是饞,老婆看他粗脖是要幹/他,求生的欲望上來,瞬間規矩下來,收回那控制不住該死的眼神,委屈道:“老婆你不能喜歡我一點嗎?我這麼好。”楊溫綸追求林逸三年,無論他怎麼努力,林逸一直對他無感,甚至讨厭他,要不是有哥們的關系,他們兩個人可能八輩子都不能碰面。
唉,别說,哥們也不幫忙,還添醋加油。
林逸輕笑,語氣極具嘲諷,“楊溫綸,你覺得你身上哪一點值得我喜歡?憑借你花花公子的優點,像發情的公狗,對誰都能搖尾巴撒歡。”酒吧、酒店都是楊溫綸的涉足之地,林逸很多次親眼看見楊溫綸摟着個小明星進酒店,一個爛透的蘿蔔還說喜歡,真是拉低喜歡的檔次。
楊溫綸不爽,太陽穴一抽一抽的,“我才沒有,我很潔身自好的,三年了,我沒有再交男朋友了,我現在全身全心都是你的,老婆,你怎麼跟你主子一樣,嘴巴這麼毒!”擰緊白大褂口袋裡的圓珠筆。
“潔身自好?還是少用,你不合适。”林秘書從上到下打量楊溫綸,留了這一句話。
兩位警察已經詢問完離開。
孟星晖拉起被子,蜷縮成一團,隐隐約約有人影進來,眼角泛起絲絲的陣痛,苦澀的笑。
林秘書淡淡的輕歎,他推測到孟星晖的選擇,隔着被子摸了摸孟星晖的頭,隻能無奈說着:“你好好養傷,有什麼要求和楊溫綸說,我先走了。”提起公文包,推開擋道的楊溫綸。
楊溫綸腦子沒有轉過來,連忙跑出病房,拽住林秘書的手腕,白皙纖瘦,不過來不及吃老婆豆腐,“現在怎麼回事?”
“他放棄了民事訴訟,照顧好他。”林逸甩開手,迅速離開醫院。
楊溫綸磋磨指尖回味,親了親摸到老婆的指尖,眼裡含笑,刀子嘴豆腐心,還不是心疼你主子的小兄弟。
酒店要好的同事李力提着一箱蘋果和粉色保溫盒,來看望他,一進門,看見孟星晖快跟吸血鬼成為親戚的模樣,腦袋白晃晃的紗布,小臉慘白慘白的,開始說他,“你也是,吵個架分手咋了,用得着把自己整成這樣,老柳說等會兒到,他做了點菜地,我先給你帶過來。”
“對不起,讓你和柳師傅擔心了。”孟星晖不好意思他們為自己擔心。
“好了,别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你養好傷就行,你辭職的事情我們才知道,不過也好,去公司上班總比在酒店洗碗強,不費力氣。”李力打開保溫盒,把菜端出來,擦了擦勺子遞給孟星晖。
李力聊起最近發生的事情,“星晖,我和你說,集團的總裁換人了。”
孟星晖放下勺子,沈丘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沈總幹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換總裁?”
李力翹起二郎腿,掏出一把瓜子嗑瓜子,“還不是他們一家子争權呗,沈子期得了總裁的位置,你可不知道,他嚣張嘚瑟的事情都傳到我們酒店這裡了。”
“卸任通知還沒有下發,就跑到總裁辦公室,要求沈總搬辦公室,沈總還心大,二話不說就搬走了,還把之前的假期都休了,直接不去公司,擱自己家裡待着,要是我,都快急眼了,這都明面上開搶。”
“還有,沈子期把沈總之前還沒有結束的項目都砍了一大半,說什麼節約成本。”
“行政的孫總跟個狗腿子,可勁順着沈子期,哎呦,幹的操心事太多了。”李力喝完水,又開始吐槽,眼裡心裡都對這個新任總裁沈子期讨厭。
“哎呦,把沈總新聘的人開了,不聽他命令的人勒令停職。”
“砍掉工會的福利。”
碗裡的湯靜止,倒映出孟星晖皺着眉頭,頭上的白紗布晃眼。
黑幕降臨,沈丘端起紅酒杯,殷紅的紅酒蕩漾。
電視機正播放着财經新聞,“今日将發放3萬億元超長期國債,用于基礎設施修建、科研研究等領域。”
“近日,快遞行業累計貨物運輸量較上年同期增長3%,其中生活家居類提升明顯,接下來請收看國際新聞。”
茶幾上筆記本的屏幕微亮,隐約看見幾支股票的股價如預期增長。
手機彈出一則陌生電話發來的短信。
【沈丘,不要太難過,你名牌大學畢業,工作那麼厲害,競争對手的萬總和齊總來吃飯,老是說你厲害,吃得米都比沈子期多,你比他強多了,你總有一天可以回集團,可千萬不能生氣,不能讓沈子期得逞,我相信你,集團的很多人都相信你。】孟星晖頂着兩個黑眼圈,這可是他絞盡腦汁編輯出來的,低的不能再低的識字庫存裡找出來的,他是不是已經睡了,還是在喝酒,和别人哭訴,輾轉反側,熬得眼前出現重影。
沈丘看完笑了,還有錯别字,紅酒杯瞬間一空,抿起的嘴唇殷紅。
孟星晖垂眼朦胧,一旁的臉頰窩進枕頭裡,手機的屏幕一直亮着,眼皮都快挨着下眼睫,呼吸聲馬上要混入綿長的節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