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最大的賽車場位于郊區外,盤山公路路況複雜,狹窄的路面,随時會掉落的石塊,随着高度增加,天氣變化劇烈,大霧冰雪,或者是連續幾小時的雨,稍不注意,咫尺間滾落山崖,摔成粉碎。
各種高檔頂尖跑車飛馳而過,疾馳的車身留下一個一個幻影,車輪碾壓擦過路邊,轟鳴的聲交疊喧鬧。
賽場的終點圍滿了人,不乏富家公子和小姐,無數的香槟、拉菲在空氣揮灑,禮花禮炮接連發動,金花彌漫在空中,慶祝本次賽車的第一名。
沈子期氣急敗壞的脫下黑金頭盔,勝利者林宏與他對視,手臂搭在車門上,“沈總你這跑車不行啊,不管花了多少錢?還是和主子一樣技不如人。”轉動方向盤,宣紅跑車甩給他一屁/股尾氣。
“菜就别來,還是好好顧好總裁的位置,小心沈老爺子用完你,轉頭讓沈丘回來。”揮了揮手,比了個中指,手臂上狼王眼神兇銳,尖牙叼着塊到嘴的肉,腳下是羚羊的殘值,看不清輪廓,隻有邊上遺留的一對象征明顯的羊角。
推開圍上來的三五狗友,絲毫不心疼的腳踢車前蓋,哐當一聲,遭遇石塊碰撞凹陷的跑車瞬間報廢,滋啦響的車前的照明燈熄滅,“靠,老子花了一千萬買的進口跑車,廢物,都是垃圾!”
有人恭維:“林宏不過是眼紅你現在是沈氏集團的CEO,他隻是一個養子,和我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沈子期瞪目,推開他:“不會說話别說話。”
暫且不提林宏,單論現在集團一堆爛攤子的事情足夠讓沈子期焦頭爛額,股東和伯父都看着。
沈丘的秘書林逸在沈丘休假的第二天辭職,起初沈子期不在意沈丘秘書的離開,沒有想到很快集團運作僵緩,行政辦的負責人簡直就是個酒囊飯袋,溜須拍馬偷偷是道,真對上業務,牛頭不對馬嘴,合作的銀行停發貸款,集團上下亂糟糟的,很多業務由于資金都停滞下來,一些負責人天天堆在集團找他。
伯父親自去别的銀行談貸款,才下了貸款的指标,集團資金流正常運行。
科研部的關經理上一周辭職,由于是沈丘力邀的合作夥伴,他們簽的隻是合作合同,給予關經理很大的自由權,關經理隻是提供集團科研指導,關經理自己的團隊隻是借用集團的儀器設備,并不參與集團科研,他們的科研成果不屬于集團。
關經理一走,指導的科研項目也跟着進度滞緩,還出現一次大規模智能後台奔潰癱瘓,一天下來,股價蒸發幾十億港元。
清脆的高腳杯輕碰,站在高樓,能清楚看見賽車場的一切。
“Cherrs!”競争對手王總說着流暢的英式口腔,盛力邀請,“不知道沈總能否來我的公司,放心,待遇和你在沈氏集團的一樣,絕對不會虧待你。”
沈丘轉動高腳杯,血紅的葡萄酒有進攻性的鋒銳,年紀輕輕,和商場多年的王總旗鼓相當,氣勢不減,絲毫沒有受到降職的影響,“多謝王總的好意。”
“你真要去慶詳?讓底下這個纨绔搶了你的位置。”王總看不上沈子期,這樣的人扛不起沈氏集團,王總期望沈丘來他的公司,出于對沈丘能力的欣賞,也希望借此,氣死沈老爺子。
“父親的安排,我當然要去。”沈丘果斷轉身離開,他特地來一次,隻不過是從王總手裡買下羊脂白玉。
夜色來臨,墓園,森冷的風與這裡格外的搭,偶爾還是能聽見有人在哭,是親人的離世,在世人的不舍,不能陪伴的悲痛,遲遲不想離别的徘徊。
沈丘眼神深邃,深不見底。
墓碑上照片裡的母親溫柔的望着他,停留在最美好的三十二歲,花邊泛黃的風鈴花換成劍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