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跑！

林昭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還是不死心地問：“可是我還是不明白，被寄生的我就算保留意識，也還是之前那個我，對AEIT-4來說有什麼招攬的必要嗎？你們都身手不凡的，何必挖我一個普通人？不如……”她忽然站起來超肖晨那邊俯身，“要是兩天之後我沒事你就放了我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除了進AEIT-4，什麼要求你随便提。”

“算了，我不和你打啞謎了，攤牌吧。”肖晨無奈地笑了一下，“你不會死，對不對？‘小霸王’。”

林昭的表情僵硬在臉上。

她坐回去，桌子下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面上盡力維持着平靜：“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肖晨攤手：“沒事啊，反正今天我能發現，明天别人就能發現，不過就不知道别人有沒有我這麼好心，不上報給聯邦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林昭盯着她，像警惕的兔子。

肖晨放下了抱在胸前的雙手，向前靠了靠身體，一手托腮，和林昭對視：“很簡單，我要離開AEIT，但是上頭不放人，讓我抓一個壯丁來代替我，說實話，我早就相中你了，隻是一直在觀察，沒有動手而已。雖然我說的是和你做交易，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沒有别的選擇。”

“你！”林昭拍案而起，卻有些底氣不足，“誰說我沒有選擇，我可以選擇……選擇殺了你再越獄！”

“哈哈哈，且不說你能不能殺了我，就算你能殺了我……”肖晨微微一笑，“那你将繼續成為通緝犯，隻能生活在城市陰暗的角落裡，你不想再調查黑神教的真相了嗎？不想再找你的哥哥了嗎？那時候，你還怎麼去做一個‘普通人’‘正常人’？”

林昭無話可說，她忽然覺得自己繞着繞着繞進了一個死胡同，她有些喪氣。

肖晨繼續循循善誘：“如果你同意進入AEIT，不僅能獲得豐厚的報酬，甚至還能接觸到更多黑神教的信息，找到你哥哥的機會也更大一些，不是嗎？說實話，這種百利無一害的交易，我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

“呵，你以為我傻，要是AEIT真那麼好，你又為什麼要離開？而且我不懂，為什麼一定要清洗掉我的記憶？如果我沒了記憶，怎麼還會記得去找林瑜，到時候豈不是你們說什麼我信什麼，任憑你們擺布。”天上可沒有白掉的餡餅，林昭不相信肖晨這麼好心，繼續嗆她。

肖晨的表情卻變了變：“離開是我自己的問題，說實話現在這個世道，即使你沒有為聯邦付出的覺悟，在AEIT打工也是性價比很高的工作了。至于你記憶的事還不好辦，你給自己留個紙條，等記憶被清洗後再拿出來看不就知道了麼。”

林昭陷入沉思，良久，她才開口問：“你呢，你的記憶也被清洗過嗎？”

“沒有。”

“什麼！那憑什麼要清洗我的——”

“我從小就是合格公民，”林昭的不滿被肖晨打斷，“而你是對社會有害的通緝犯，聯邦為了确保AEIT裡的所有人都保持絕對忠誠，頒布的這麼一條規定，當然，這也是為了保護你進入組織後不被歧視，就比如前不久剛加入我們小組的元燼，就是被洗去記憶之後才來的。”

“他……”林昭回憶了一下，總是很沉默，存在感不強的樣子，她點了點頭，“怪不得沒什麼存在感……”她又看向肖晨，“除了進入AEIT，你不會給我别的選擇了嗎？”

“不會。”肖晨搖頭，“你對我隻有這些利用價值，而且，這對現在的你來說也是個很好的選擇，不是嗎？這叫什麼來着，對了，win-win、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停！”林昭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你這麼興奮幹什麼，我還沒答應你呢。”

肖晨看了看手環：“溫馨提醒一下，你還有24小時的思考時間。”

林昭不解：“為什麼隻有24小時，距離兩天的期限不是還有36小時麼？”

“……”肖晨歎氣，“你以為向組織裡引入一個通緝犯的流程是好走的麼？況且，我還要隐藏你不死的秘密，編造一下你的出身來曆，還要删除之前容易引起懷疑的記錄，并且把潤色過的假檔案插進系統裡，事兒多着呢！”

林昭瞪大了眼：“隐藏？”

“對，隐藏，”肖晨走到林昭審簽，伸手撥了一下她耳側的頭發，“我隻是想利用你，并不想害死你，溫馨提醒你一下，如果你答應和我的交易，那就一輩子都不要死，如果你是不死人的秘密暴露給聯邦，被分食可不怪我了。”

林昭心髒猛地一跳：“被分食，我都不會死還怕被分食？”

“不怕死當然是好的，但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