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強打起精神,摸索着下巴仔細端詳了良久。
不時發出“嘶”“嗯”等怪異的聲音。
林昭等的不耐煩:“你到底見過沒有?”
肖晨擡眸看她一眼,一把奪過那張畫,怼在林昭眼前,一邊掐腰一邊吼:“你看看!你看看你畫的是什麼,怎麼看怎麼像一坨狗屎,我當然見過啊,就在樓下草地上!”
林昭懷疑她在故意發洩起床氣,要不然就是昨天白天踩到狗屎了。
她長長歎了一聲,頹喪地坐回餐椅上:“我昨天晚上做了個詭異的夢。”
“哦?”肖晨來興趣了,拽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前,“仔細說說,什麼夢?”
這個夢帶給林昭的沖擊太大了,她需要傾訴,盡管感覺肖晨并不是個可靠的傾訴對象,但也聊勝于無了。
“我昨天晚上夢見我附身在了蒙飛身上……”
“……接着……”
“……最後我頭疼的厲害,然後就醒了。”
林昭盡量簡略但全面地描述了自己的夢,肖晨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了。林昭講完,她還沒有從深思中回過神來,直到林昭伸手在她眼前晃悠。
肖晨猛地站起來,她快步走到酒店門口,一邊披外套一邊用手環撥電話,穿鞋起身的間隙對林昭道:“我十分鐘回來。”
說罷推門離去。
林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坐在餐桌上寫寫畫畫。
她其實并沒有把所有的細節告訴肖晨,就比如,那個紅袍大祭司的聲音,十分像林瑜……
*
十分鐘後。
林昭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對面已經變成了兩個人,除了去而複返的肖晨,另外一個個頭大的讓這個雙人間立刻顯得逼仄起來。
不過這個大塊頭手裡卻捏了塊小小的畫闆。
“林昭,一會兒你把你剛才想畫的那個教堂給裴熊描述一下,讓他幫你畫,另外,”她拿出了三塊十分相似實則是不同形制的手環,放到林昭面前,“現在你來選一下,哪塊和你夢裡蒙飛的手環是一樣的。”
林昭明白了,豐鴿這是在測試她的夢到底和現實有沒有關系。她看向桌上的那三塊手環,蹙起了眉頭,有些猶豫:“都不是……但是中間這個相似度最高,可以達到98%。”
肖晨訝然:“你不過在夢裡見過,就記得這麼清楚。”蒙飛原本的手環早就被炸壞了,這是根據手環殘骸複原出來的,沒想到她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林昭無法作答,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就像是這塊手環她已經看過千遍萬遍一樣。
但看起來肖晨也沒指望讓她回答,因為很快他便指揮她描述教堂了。
沒想到裴熊長得五大三粗,竟然很有藝術細菌,林昭想到什麼說什麼,左一榔頭西一棒槌,可裴熊最後畫出來的成品,竟然和夢裡的相差無幾。
看見那幅畫,三人都震驚了。
林昭震驚于裴熊的畫技,而另外兩個人卻似乎另有隐情,林昭看看畫又看看他們的臉色,輕聲問:“你們見過?”
“堕神殿,隻在一本預言書裡見過,”肖晨臉上疲态盡顯,“關于堕神殿有個傳說,裡面關着堕落的邪神,會給世間帶來難以平息的災厄。”
“你的表情怎麼這麼可怕……傳說不過是個傳說而已,說不定這隻是個巧合。”
“我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可先是出現了黑神教,又出現了堕神殿,巧合多了還是巧合嗎……”肖晨揉着眉心,似乎在自言自語。
“老大,要不要上報聯邦?”裴熊蹙眉,“這種事情已經不是我們的等級可以接觸的了。”
林昭猛然擡頭,警惕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徘徊。
靠!她隻是覺得那個紅袍祭司的聲音很像林瑜,想要看看那個地方在現實中存不存在而已,沒想到竟然又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
肖晨沒有立刻回答裴熊,而是問林昭:“你為什麼會做這種夢?”
林昭苦笑:“我也想知道啊!”
她又開始煩躁地抓頭發,之前當然也做過夢,但是夢境從來沒有這麼真實,而且也不會以别人的視角展開夢境。
可是話又說回來,這真的是夢嗎?
如果不是夢,那這是什麼呢?
肖晨又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做這種夢的?”
“從昨天開始……”林昭回憶了一下,昨天體檢之前好像也做了這種以蒙飛視角展開的夢,隻是當時事情比較多,她并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回憶一下,昨天的夢境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會是昨天,昨天之前發生過什麼特别的事情嗎?
有的,她的大腦被寄生了!
忽然間,林昭腦中一道靈光閃過:“這不是夢!或許……我在共享蟲腦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