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立走到聞野身邊,語調故作輕松:“你看,是不是沒啥好看的,我們走吧。”
聞野像是沒聽到易立說話,她擡腿邁上了二樓。
離她最近的“她”,膝蓋以下空蕩蕩的,身子微微後仰,雙手一前一後橫在身前,似乎是在抵擋着什麼,但“她”的臉上卻挂着燦爛的笑容。
“這不是我們剛剛在打鬧的情景嗎?”易立突然出聲。
聞野聞言,眨了眨雙眼,說:“我做過這樣的動作。”
沒有小腿,是因為易立突然站起來,擋住了她的腿,所以“雕像”也沒有腿。
聞野環顧四周,發現所有“雕像”的動作,她都在一樓做過。
“有點怪怪的,我們還是趕快走吧,我怕你突然成了‘雕像’一員。” 易立拉住聞野,好像真的怕她走上台座,成為其中一員。
聞野被易立拉着後退。
“等等……”聞野停了下來。
17點12分。
刀疤在理發室出口處守着。
有人從理發的地方出來,她問那人:“她們在裡面嗎?”
“本來沒找到,回來的時候發現了她們,已經把她們圍起來了。”
刀疤點了點頭,說:“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叫518。”
刀疤說完,拉開了理發室的門。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門口。
是518。
“哎……518你怎麼來了?”刀疤悻悻道,“誰叫你來的?”
“404在裡面嗎?”518問。
“不在。”
“在。”
刀疤和剛才那人同時出聲。
“誰說在的?不在,滾吧。”刀疤擺了擺手,“你要做什麼?你又不殺她。”
“我想明白了,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所以她到底在還是不在?”518說着伸出了手。
“這麼快想通了?”刀疤有些将信将疑。
518沒說話,晃了晃伸出的手。
“伸手幹什麼?哦~你要這個,早說嘛。”刀疤拖長語調,把槍拍在518手上,笑着說,“這裡太暗沒看見你的手。”
刀疤的面孔切換得如此自如,旁邊一直沒出聲的那人,心中早已向刀疤豎起了大拇姐。她清了一下嗓子,說:“那,我們進去吧,我帶路。”
“好,走吧。”
518搖頭:“不用這麼麻煩,她們總要出來的,我在這裡等她們。”
“她們出不來,被我們圍了。”刀疤說。
“把我們的人叫出來吧。
刀疤推了一把518:“怎麼想的啊,你?”
“被關累了,不想折騰了,你不信這個嗎?”518說着拍了拍腰間的槍,“而且不知道那兩個人會不會觸發禁忌……”
刀疤看了一眼旁邊那人。
那人走進去叫人了。
不多時,人陸陸續續走出了理發室。
隻有刀疤還在原地。
“我在這裡幫你。”
“好。”518說。
另一邊,聞野和易立在角落裡,看着好幾個人都被她們騙到了理發室最裡面。
二人對視一笑。
聞野低聲說:“等她們發現自己圍住的是‘雕像’,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肯定特别好笑。”
原來二人合力把雕像從二樓搬去了一樓,卡了一下視角,把人全吸引去了雕像的方向。
但她們很快便收起了笑容。
因為那些人好像放棄了圍“雕像”,開始往回走了。
“慢慢跟上,看她們想幹嘛。”易立壓低聲音道。
二人跟着隊伍走到了剪頭發的地方。
這些人并沒有停留,而是直接越過了隔斷。
隔斷的另一邊是理發室的出入口。
聽聲音,她們應該是出去了。
聞野和易立等到另一邊完全沒有聲音了,才離開剪頭發的地方。
繞過隔斷,一個聲音突然出現。
“404!”518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刀疤也出現了,擋在了門口。
518提着槍,一步一步向着她倆走去。
聞野與易立慢慢往後退。
她倆退無可退時,“啪嗒”一聲,518把槍丢了。
刀疤差點要爆粗口,她忍住了。
易立盯着槍,目測着距離準備搶過來。
沒想到刀疤早她一步,易立伸手拉住刀疤,二人瞬間纏鬥在一起。
聞野的刀一直拿在手上,提防着518,同時她又注意着易立那邊的情況,一旦易立處于下風,她就去幫易立。
518把槍踢開後,舉着雙手對聞野說:“404我沒有惡意,放下刀好嗎?”
“不要放!”易立喊道,她已經控制住了刀疤。
就在聞野分心看易立時,518突然大喊:“看我!”
同時518欺身向前。
下一秒,聞野看見了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直直對着她的雙眼。
此時,聞野的刀子也刺了出去。
“噗呲——”
刺中了。
但那雙眼睛的主人,連眉頭都沒有皺。
真能忍啊。
聞野如此想着,松開了拿着刀的手。
不知她與那雙眼睛對視了多久……
直到她聞到了一絲新鮮的空氣。
她被人推了一把,直直向後栽去,瞬間,大量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很快,水泥地特有的灰塵味也混入其中……
【昨天是個好日子,今天是個好日子,明天還是好日子,天天都是好日子。】
不知道哪裡傳出來的歌。
好吵啊。
好痛啊。
尾椎骨好痛。
聞野被人推了一把,但是她記不得是誰推的她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還好背上背了個包,要不後腦勺着地更慘。
聞野慢慢從地上爬起。
她發現不遠處有個人躺在地上。
聞野不準備去看,她想先找到哪裡在放歌,然後再把那個破歌關了!
又吵又難聽!
唱歌的是個手機,它的鬧鐘響了。
上面顯示着計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