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餐時，陳景言自然地記住了鄧钰凡的所有忌口，甚至連"漢堡不要酸黃瓜"這種細節都沒漏掉。謝長安和楊雪婷交換了一個眼神——這絕對不隻是普通朋友會注意的事。
"所以，"謝長安切着盤中的牛排，"你們認識多久了？"
"三個月零七天。"陳景言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輕咳一聲，"酒吧老闆介紹的。"
鄧钰凡低頭猛喝果汁，耳朵尖紅得能滴血："他...他唱歌很好聽。"
"她每次都坐在第一排。"陳景言補充，眼神溫柔得像在看什麼珍寶，"從第一次來就沒缺席過。"
楊雪婷突然想起什麼："對了，王佳說你是從B市來的？"
"嗯，來A市找靈感。"陳景言的目光回到鄧钰凡身上，"沒想到找到了缪斯。"
這句近乎表白的話讓鄧钰凡差點打翻飲料。楊雪婷在桌下捏了捏謝長安的手，眼睛亮晶晶的——這簡直比偶像劇還甜！
飯後，陳景言主動去買甜點。鄧钰凡立刻抓住楊雪婷的手："怎麼樣？"
"溫柔，細心，長得帥，還浪漫。"楊雪婷如實評價，"不過你們真的隻是朋友？"
鄧钰凡攪動着杯中的吸管："他說要慢慢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前女友傷他很深，現在不太敢開始新感情。"
謝長安突然插話："Alpha對喜歡的Omega有本能占有欲，他能克制住不标記你，要麼是自制力超強，要麼..."
"要麼什麼？"鄧钰凡緊張地問。
"要麼在憋大招。"謝長安咧嘴一笑，"我賭後者。"
陳景言回來時，手裡除了甜點還多了一枝紫色的勿忘我，正是鄧钰凡最喜歡的顔色。楊雪婷和謝長安再次交換眼神——這招太高明了。
下午四點，兩對人在摩天輪前分開。鄧钰凡紅着臉解釋他們要去看陳景言晚上的演出，而楊雪婷則決定順路去看看林予安。
"你說安安現在什麼樣？"去地鐵的路上，楊雪婷好奇地問，"半年沒見了，她朋友圈連張自拍都沒有。"
謝長安聳聳肩："估計還是老樣子，抽煙打架，把李志浩當小媳婦寵。"
然而當他們站在A市理工學院門口時，這個想象被徹底颠覆了。
林予安從教學樓走出來時，周圍學生的目光像聚光燈般追随着她——黑色包臀裙勾勒出完美的腰臀比，透肉黑絲下的長腿線條優美到令人窒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像是一首危險的序曲。更驚人的是她的變化：曾經利落的短發如今長及肩膀，随意地别在耳後，露出那張越發美豔的臉。
"卧槽。"謝長安罕見地爆了粗口，"那是林予安？"
楊雪婷也看呆了。直到林予安走到面前，那股熟悉的煙草味信息素撲面而來，她才确信這真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假小子。
"看夠了？"林予安挑眉，聲音還是記憶中的冷淡，但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成熟女性的韻味，"李志浩在實驗室，十分鐘後出來。"
謝長安還在震驚中："你...怎麼..."
"怎麼穿裙子了？"林予安點燃一支煙，紅唇吐出一個完美的煙圈，"某人喜歡。"
正說着，實驗室的門開了。李志浩小跑出來，眼鏡後的眼睛在看到他們時亮了起來："婷婷！長安！"他的聲音還是那麼軟糯，但讓楊雪婷驚訝的是——他的脖子上戴着一個黑色皮質項圈，正中央挂着個小銀牌，刻着"Lin's"的字樣。
謝長安明顯也注意到了，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李志浩順着他們的視線摸了摸項圈，居然甜甜地笑了："好看嗎？安安送我的周年禮物。"
楊雪婷的大腦徹底宕機。眼前這個戴着項圈的李志浩，和記憶中那個害羞的小兔子判若兩人。更奇怪的是，他的神态舉止無比自然，仿佛脖子上戴的不是象征臣服的項圈，而是再普通不過的裝飾品。
林予安伸手揉了揉李志浩的頭發，動作熟練得像在撫摸寵物："解釋一下？"
"哦！"李志浩恍然大悟，"我是M，安安是我的主人。"他說得如此坦然，好像在讨論今天的天氣，"這是我們相愛的方式。"
楊雪婷張了張嘴，又閉上。謝長安則一副"我早該想到"的表情。
林予安彈了彈煙灰："有問題？"
"沒有！"楊雪婷趕緊搖頭，"就是...有點意外。"
"比起AA戀，我們還算正常吧？"林予安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謝長安，"聽說王佳和沈平川公開時，三中論壇都崩了。"
謝長安終于找回了聲音："所以...項圈是..."
"情趣，也是承諾。"林予安難得耐心解釋，"他需要被支配的安全感，我喜歡掌控的感覺。"她看向李志浩的眼神罕見地溫柔，"各取所需。"
李志浩點點頭，奶糖味的信息素裡混合着濃郁的煙草香，顯示出兩人頻繁的标記行為："以前我總是焦慮，擔心自己不夠好...但有了安安的規則和約束，反而輕松了。"他害羞地補充，"當然，隻在私人場合這樣。平時我還是正常的助教。"
這個信息量太大了，楊雪婷需要時間消化。她看着眼前這對奇妙的情侶——強勢美豔的女Alpha和溫順乖巧的男Omega，卻以一種颠覆傳統的方式相愛着。更神奇的是，這種關系看起來比許多"正常"情侶還要和諧。
"吃飯了嗎？"林予安問，"校門口新開了家火鍋。"
飯桌上，李志浩自然地給林予安夾菜倒水，而林予安則時不時摸摸他的頭表示贊許。這種互動模式初看怪異，細想卻有種奇妙的默契。
"所以，"謝長安涮着一片毛肚，"你們誰先提出這種...相處模式的？"
"自然而然就形成了。"林予安給李志浩碗裡添了塊蝦滑，"他第一次發情期，我讓他跪着接受标記，結果這傻子興奮得發抖。"
"安安！"李志浩臉紅得像番茄，卻也沒否認。
楊雪婷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們畢業後什麼打算？"
"我保研了。"李志浩驕傲地說，"安安開了家健身房，生意很好。"
林予安補充："等這小子研究生畢業就結婚。"她說得輕描淡寫，卻讓李志浩瞬間紅了眼眶。
回程的地鐵上，楊雪婷靠在謝長安肩上，腦子裡還在回放今天的見聞："愛情真奇妙...鄧钰凡和憂郁歌手，林予安和李志浩...每個人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方式。"
謝長安把玩着她的手指："我們呢？找到适合的方式了嗎？"
楊雪婷擡頭看他。車窗外的霓虹燈在謝長安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勾勒出她最熟悉的輪廓。十二年了，這個男孩從玩伴變成摯友，再從摯友變成愛人，每一步都走得自然而然，像是命中注定。
"我們這樣就很好。"她輕聲說，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脖子上的茉莉項鍊。
謝長安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嗯，我們就是我們。"
不需要模仿别人，不需要遵循常規。就像茉莉與檀香的相遇，本就是世間最完美的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