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教授現在怎麼樣了……

石子瑜趴在課桌上想着，猶豫下課要不要去林涵育辦公室看看。

“想什麼呢？”益浩思輕輕敲了敲他的桌子，說道：“等下去吃烤肉，怎麼樣？”

“都行。”石子瑜回了一聲，思緒又飄到林涵育身上。

……

林涵育請假了，他呆在家裡，将所有與戀人有關的東西收集起來，一樣一樣地看過去。

他這才發現，他們之間的記錄是那麼的少，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情侶……

心髒又是一陣揪痛。

林涵育很後悔。

後悔沒有與家人朋友坦白石子瑜的身份。

現在沒這個機會了。

他沒有怪現在的石子瑜，這不是人可以控制的事情，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林涵育仔細回想了那天下午之後發生的一切。

可以感覺到現在的石子瑜也是一個很好的人，甚至和原來的戀人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他才沒能第一時間把兩個人區分開。

可是隻要見到石子瑜的臉，他就會想到自己的戀人。

那感覺太糟糕了。

所以在他調整好之前，他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見面隻會同時傷害兩個人。

“……你還會回來嗎？”

摸着相片，林涵育口中喃喃。

……

初次治療當天。

幾日未見教授，石子瑜很擔心，可是他知道教授暫時不想見到他，所以他也在努力避開，免得突然出現刺激到他。

他坐在等候區，頻頻看向門口，終于等到那個身影。

林涵育看起來憔悴很多。

石子瑜不由得站了起來，忐忑地看着那身影走近。

林涵育表情溫和又帶着些疏離，“久等了，走吧。”

“好。”

石子瑜說不清自己現在的感覺，隻覺得自己在往下掉，一直墜，無法落地。

他垂下眼睛，轉身默默走在前面。

他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如果有辦法能修正這一切就好了……

望着昔日戀人的背影，林涵育抿緊嘴唇，他好想抱住前面失落的男孩，想辦法安慰他，讓他開心。

但是，他不是他的那個戀人了……

兩個人各自想着事情，短短的走廊走了許久，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是凝固的。

第一次治療結束。

走出大門，林涵育神色猶豫，片刻，轉頭去看石子瑜，輕聲問：“要聊聊嗎？”

石子瑜又怎麼會不答應呢。

他們找了一個有包廂的飯店，面對面沉默坐着。

林涵育忽然開口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口味是怎麼樣的呢……”

“什麼？”石子瑜有些驚訝，看過去。

“我以前，以為你是他，所以做的飯都是按他的口味。”林涵育低頭轉着手裡的杯子，輕聲道：“也不知道那些飯菜你喜不喜歡。”

“喜歡的。”石子瑜急忙說道：“你做的飯菜很好吃，我都很喜歡，是我在這裡吃過最好吃的。”

林涵育笑了笑，沉默了一下，又道：“辛苦你了。”

石子瑜一怔，輕輕“嗯”了聲。

“之前我不知道，所以纏着你親密，不好意思……”

說到這個，兩人都有點不自在起來。

石子瑜想了想，開口道：“教授，你覺得我和他像嗎？”

林涵育有些恍惚，但還是回答了。

“像……”

“我想應該也是有點像的。”

石子瑜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但沒能成功。

“看來我跟他在擇偶審美上也很像，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對你很有好感。”

“當時你親了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心裡除了開心還是開心。”

石子瑜定定看着林涵育，很認真：“我知道那些吻是給他的，我沒有資格回應。”

“之後我應該第一時間跟你坦白才對，但是你真的好好，你太好了。我、我舍不得，一直在猶豫、糾結，我甚至想過一直瞞着你，這樣我就可以用他的身份和你在一起。”

石子瑜羞愧地低下頭。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應該一輩子都接觸不到你這麼優秀的人，所以我很貪心自私地一拖再拖，占了你的便宜，享受你給他的好……”

“真的很對不起……”

石子瑜紅着眼眶，不敢直視林涵育：“如果我可以做點什麼讓你好受一些，你盡管說。我會配合治療，如果你不想再見到我，我會申請換課，或者是别的要求……”

“你……”

林涵育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帶着歉意說：“我可以，把你當做他一小會嗎，我，我想抱抱他……”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