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怎麼不在家裡準備抑制劑？那你平時都是怎麼度過的？有吃什麼藥嗎？”

他有些着急。每個alpha發情後的表現都有差别，向炫明現在神志不清，待會要是暴起傷人他可壓不住。

“熬……熬一熬……就好了……”向炫明突然抱緊被子渾身發抖：“好冷……好冷……唔……”

“你等等……”

石子瑜翻箱倒櫃，把能找到的被子大衣都拿出來往向炫明身上蓋，很快很大一隻alpha完全被淹沒了。

向炫明半眯着眼，看上去有些委屈，艱難地朝石子瑜伸出手：“好疼……”

“哪兒疼？我給你叫救護車，你堅持一下！”

石子瑜剛撥打急救電話，扭頭一看向炫明不知道什麼時候挪到了床邊，再往前一點就要摔下來了！

他抓着手機一個大跨步在床邊坐下直接用身體把向炫明給堵住，忍不住伸手按住這個不安分的家夥，無奈地開口：“你安分一點。”

“醫院……沒用……”

向炫明從被子下面伸出手握住了beta的手腕。他才被裹住沒多久，手還是冰的，凍得石子瑜一個激靈。那濕成一縷一縷的金發部分粘在微紅的臉上，看着可憐卻又有股别樣的魅力。

石子瑜沒受美色影響，倒是從那雙眼睛裡看到的哀求讓他愣了一下。

他十分不解，隻好耐心地同向炫明說：“怎麼會沒用呢，醫生可以幫你啊，它們可以給你打抑制劑，或者麻醉劑止痛藥，可以讓你不那麼難受的。”

向炫明卻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他拉着石子瑜的手摸上自己蒼白的脖頸，輕聲道：“幫不了的……”

看他這麼固執石子瑜也有些來氣了，正想說些什麼指尖卻碰到alpha腫起的腺體。他的第一反應是尴尬，而後才發覺腫起的程度不正常。

“怎麼回事……”

石子瑜一愣，指尖輕輕動了動，向炫明卻痛呼出聲。

向炫明咬緊牙關，側頭半閉着眼睛靜靜看着石子瑜，像确認又像請求：“這裡……很醜陋……你想看嗎？”

這懇求同情又飽含暧昧的話語讓石子瑜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輕輕握住他手腕的幾節手指傳來凍人的涼意，手指主人往日充滿溫柔與笑意的淡藍色眸子此刻也随着入骨的冰冷凝結成深色的寒潭。

那裡深不見底的憂傷狠狠震動了石子瑜的心，他不自禁地吐出一個“好”字，床上的男人便将修長脆弱的脖頸毫無保留展露在他面前。

輕輕撥開黏連的金發，石子瑜看到alpha腫起的腺體上布滿恐怖的傷痕，新的傷疤在舊的疤痕上生長，最中心的位置還有許多細小的淡血色裂口。

“怎麼會這樣？！……誰弄的？”

石子瑜反應過來，他壓下心中那股憐惜與憤怒并存的複雜感情，伸手仔細清理腺體上沾着的頭發。

靜待審判的向炫明隻是默默感受着，青年的反應讓他的嘴角難以遏制地上揚。

“……我自己。”

指節悄悄收緊，他感受着石子瑜的脈搏，小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