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幾乎是一個月前的事了，石子瑜想來想去也沒覺得那天發生了什麼值得向炫明如此懷念。
非要說的話隻能是那個擁抱了吧？
想到這個，石子瑜的面色古怪了一瞬。
莫非向炫明确實有一些惡魔的本事在身上，不然他怎麼會同意那個擁抱呢。
石子瑜覺得一定是自己當時太困了，腦袋并不清醒，加上那雙漂亮藍眼睛盛滿懇求地看着他，一時心軟就讓惡魔魅惑成功。
看了眼旁邊認真切菜的男人，石子瑜勾了勾嘴角，抛開别的不說，至少那個擁抱的感覺并不壞。
客廳裡的大家很快商量出一個計劃，向炫明也做好了午飯。于是所有人都到餐桌各自落座，讨論需要用到的材料去哪裡買比較好。
吃完飯，派對的計劃也更清晰了，每個人都分到任務，決定下一個周末就開始行動。
這次的碗筷比較多，石子瑜陪向炫明一塊洗。洗碗三次的懲罰早就完成，但向炫明還是會主動接過這個活，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在長輩面前好好表現。
石子瑜接過盤子，沖洗，擦幹，再擺進櫃裡。等到全部洗完，他的手指都凍得有些發僵了。
“唉，還是要買一個洗碗機。”石子瑜搓着手道。
向炫明點頭：“洗碗的時間都能看好幾頁書了。”
說得很愛看書似的。石子瑜扯了扯嘴角，懶得戳破他。
這一個月來天氣越來越冷，石子瑜更加不愛出門，每天公司和家兩點一線。向炫明約不到他，又想多見面，就找理由上門聊天。次數多了石子瑜覺得煩，給他塞了本書讓他坐着安安靜靜看去。
從那時開始，向炫明就每天帶一本書過來看，至于看進去多少，那就隻有向炫明和上帝知道了。
“都收拾好了，我們上樓看書去吧。”迫不及待想要二人獨處的向炫明催促道。
石子瑜“唔”了一聲：“我準備睡午覺來着。”
“啊……”向炫明不想走，小聲道：“你睡午覺，我就在旁邊看，保證不會發出聲音的。”
頓了頓，他認真補充道：“我是說看書。”
“……”
不解釋還好，他這一解釋石子瑜就想歪了，立刻拒絕：“不要。”
向炫明一臉可惜：“那……你睡醒了我再來？”
石子瑜很想說他也不是每天都看書，要不今天“放個假”好了。不過，看了眼滿臉期盼的向炫明，石子瑜還是點了點頭。
于是向炫明就回家去了，石子瑜難得一個人清淨，他刷了會手機，消食了才換上睡衣窩進被子裡睡覺。
冬天好睡覺，一覺睡醒居然是晚上八點多了。石子瑜摸着肚子坐起來，餓了。
家裡人已經吃完晚飯，不過給他留了飯菜。石子瑜一邊從冰箱裡取出來加熱，邊回向炫明的信息。
沒一會向炫明就抱着書來了，坐到石子瑜旁邊盯着他看。
石子瑜已經習慣他的視線，咽下嘴裡的食物，“都這個點了，看書也看不了多久了吧。”
“能看兩個小時呢，也不短了。”向炫明笑道。他撐着臉，細細打量着石子瑜。
石子瑜剛睡醒渾身透着慵懶氣息，穿着睡衣看起來有些乖巧。向炫明品味着這樣的心上人，克制着沒有上手去摸石子瑜的頭發。
不知道他那些心思，石子瑜點點頭後便專心吃飯，被向炫明盯着也面色如常。
等他吃完飯，向炫明還主動收拾起來。石子瑜覺得不好意思，但他剛睡醒，正是什麼家務都不想做的懶惰時刻，最後意志變得軟弱的他還是厚着臉皮同意了。
很快兩人便一前一後地進入石子瑜的房間。床上的被子淩亂，石子瑜走過去扯了幾下鋪開弄得平整，接着就坐到沙發的一角裡刷手機。
向炫明在他旁邊坐下，打開了書，視線卻是落在石子瑜身上的。
“今晚不看書了？”向炫明一臉“換活動了怎麼不通知我”的表情。
“不看。”石子瑜打着哈欠道：“改天再看。”
“那我也不看了。”向炫明立刻放下書，身子傾斜離石子瑜又近一點，“今晚做什麼？”
“看電視劇吧。”石子瑜拿來平闆，帶向炫明一起體會華國鄉村樸實的愛情。
還沒看完兩集，石子瑜的肩膀上一重，一個金色腦袋靠上來了。石子瑜還以為這家夥故意靠過來的，後面才發現他是睡着了。
看來鄉村愛情劇不在向炫明的審美範圍之内。
石子瑜也沒叫醒他，戴上藍牙耳機一個人繼續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挨着他的人估計是想翻身，身子一扭，金色腦袋立刻從石子瑜肩上滑落，連帶着身體也往下摔。
石子瑜連忙把他撈回來，等向炫明清醒了才松開。看了眼時間，居然淩晨一點多了。
“我沒注意時間，不然就提前叫你了……”石子瑜滿懷歉意。
“沒想到睡着了，不好意思……”向炫明揉着脖子，完全清醒了，他也跟着看了眼時間，連忙拿起自己的書，“沒關系的，反正我就住隔壁，走兩步就到了。那我先回去了？”
他去拿外套，石子瑜也站起來準備送他出去。兩個人蹑手蹑腳下到一樓，向炫明突然頓住，小聲和石子瑜道：“我好像忘記帶鑰匙了。”
說着他把兜翻了出來，什麼都沒有。
石子瑜一愣：“再找找？”
向炫明摸遍身上的口袋，搖了搖頭。他試着給老神父發信息，不出意外地沒有收到回複。老人家這個點都睡熟了。
翻了一下消息，老神父還問過他今晚幾點回去呢，不過向炫明那會還睡着根本不知道。
他之前都是十一點前回，那時候老神父還沒睡，在樓下看電視，直接就能給他開門。不過向炫明還是會帶上鑰匙，這樣就不會勞煩老神父。
偏偏今天他出門太急忘記帶了，還因為無聊的電視劇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