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什麼也沒說，等向炫明習慣了就好。于是他小聲道了晚安就閉上眼睛嘗試入睡。
……
邊上多了一個人完全沒有影響石子瑜的睡眠，除了呼吸聲以及身側的體溫，他幾乎沒有感覺到向炫明的存在。看來以後不用擔心向炫明的睡相以及打呼的問題。
他甚至出乎石子瑜意料地老實，隻是側卧着緊貼石子瑜那側的手臂，并沒有其它動作。
石子瑜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比定的鬧鐘還早起了半個小時，這倒是稀奇了。
可能向炫明睡眠比較淺，石子瑜一動他就醒了，還沒完全清醒的他下意識抱住了石子瑜的胳膊，手也半搭在石子瑜的掌心裡，似乎想牽住。
石子瑜等他清醒得差不多了，才小聲道：“早。我們起早了半小時，還可以再睡會。”
“啊，早……”向炫明遲鈍地反應着，眼睛很快又閉上了，将臉貼到石子瑜肩膀上，也小聲道：“那我再睡會……”
雖說如此，但他的思維漸漸活躍過來。因為和喜歡的人貼在一起，再加上正常男性早晨的某種生理現象，向炫明腦子裡又開始冒出一些不能描述的想象。
他悄悄睜開眼，試圖窺探石子瑜下半身的狀态。
兩張被子還是太厚了，他看不見。向炫明心虛地向後挪了挪下半身，因為他那啥了。
躺在一張床上，他的動作自然瞞不過石子瑜。
“怎麼了？”
“沒什麼……”
昨晚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成功給石子瑜留了一個床上的好印象，要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原形畢露的話……
以後子瑜不給一起睡了怎麼辦？
向炫明搞事的心思歇了，但身體的欲望沒有。
亨利是個性冷淡，但向炫明不是。他的靈魂是一個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這個身體向炫明用了大半年，早就磨合過了，如今正正常地表達着靈魂的訴求，精神極了。
或許是和石子瑜貼在一起的原因，那股欲望更猛烈了。
向炫明臉上有些潮紅，因為皮膚白皙而更加明顯，不過他自己沒發現。
石子瑜發現了，擡手摸他額頭探他的體溫。
感覺沒發燒，但看向炫明那樣子，石子瑜心裡沒把握，打算找個體溫計給他測一下。
“是不是不舒服？”
向炫明按耐不住往石子瑜身上貼，他低聲說着“沒有”，一邊試探地将裆部貼到石子瑜的大腿上。
石子瑜沉默了，他很難不懂。
“對不起……可以嗎？”向炫明放軟了聲音。
“你想怎麼做？”石子瑜看着他，心裡算着時間夠不夠。
向炫明的手已經摸到石子瑜的褲腰帶了，他湊到石子瑜的耳邊，小聲道：“你不喜歡的話，就直接叫停，好嗎？”
“嗯。”
……一段時間後……
石子瑜心情有些微妙。
向炫明給他的印象，不說情場老手，但應該還是具有一定的經驗或理論知識的。雖說從暧昧開始他就表現得很純情，但石子瑜總有些不信。
可現在……
側過臉，就看到趴在他身上的向炫明，從耳朵到脖子都紅透了，石子瑜不得不信了，而且向炫明似乎比他以為的還要“純”很多。
向炫明身上出了不少汗，額頭上黏着淩亂的金發，臉頰兩團粉紅，正半眯着眼睛微張着嘴喘息。顯然，他還沉浸在快感中。
這樣的他很漂亮。石子瑜凝視了好一會。
熱息打在石子瑜的耳尖，有些癢，他便側過頭用耳尖輕輕蹭一下向炫明的臉。
趴了好一會終于回過神來的向炫明趕緊從石子瑜身上下去。
“你先去洗澡吧，我等下拿衣服給你。”石子瑜提醒道。
他穿好褲子下床拿紙巾随便擦了擦汗，打算待會洗澡再認真清理。
轉頭一看，向炫明站在床邊沒動，神色有些複雜。
石子瑜一愣，趕緊走過去：“怎麼了？”
向炫明抿了抿唇，“你不用遷就我的，不是很想做的話一定要拒絕我……”
“沒有，我沒有不想做。”石子瑜連忙打斷他。
他瞬間明白是自己平淡的反應讓向炫明誤會了。這是他們第一次親熱，他不該是這個反應的。
主要是他之前和益浩思在一起幾年，對這種早晨處理已經很熟練了，一開始還會溫存一下，後來他和益浩思都是結束了就立刻下床去清理，畢竟上班趕時間。
而他和向炫明才在一起，這個反應在向炫明眼裡自然是有些冷漠的。
石子瑜也顧不得手上幹不幹淨了，拉住向炫明的手，隻是剛張嘴他就卡住了。
他想解釋，但現在提起和前任的過去絕對是特大錯誤，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想了想，他用幹淨的手背蹭了蹭向炫明的臉，放柔了聲音道：“我不是為了遷就你才做這個的。我有沒有感覺、是不是想做，你剛剛能感受到的。我隻是，之前習慣了這樣，習慣了解決完就去清理，沒有别的意思。對不起，是我的問題。”
這個“之前”指的什麼，向炫明一下就明白了。他垂下眼睛，沒讓石子瑜看見翻湧的不甘與愱恨。
不過兩個呼吸，向炫明就把頭擡了起來。他對石子瑜笑了笑，“嗯，是我誤會了。沒關系。那我先去洗澡了。”
石子瑜拉住他不讓他走，将他的手掌按到心口上，“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嗎？是因為剛剛、因為你，才這麼激動的。我沒有不喜歡。”
他又用手背蹭了蹭向炫明的臉，輕聲道：“你剛剛的聲音很好聽，表情也很可愛漂亮。我喜歡你的反應，也喜歡和你做這些。”
向炫明似乎又呆住了，石子瑜輕輕抱住他，“是我這次做得不好。我下次會表現得更好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嗯……”向炫明紅着臉點頭。
石子瑜親昵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那我們今晚還能一起睡嗎？”
“嗯！”向炫明點頭更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