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在聽說和果子是佐伯良給的之後,象征性的每樣吃了一口嘗了嘗味道,就再也沒有碰過。
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特别沒有胃口,泷島祁總是會有意無意去關注似乎狀态不好的花房。大抵是得益于她對感情的敏感程度,她覺得花房心情不好。
在聽到“佐伯良”這個名字之後,就心情不好了。
“花房君……也許,你之前認識佐伯良前輩嗎?”
“完全不認識。”花房笑容得體,“不過聽說過這個名字呢,是一個很優秀的前輩。”
某種程度上,算是“聽說過”。畢竟那一碗涼掉的飯菜,見證了一切。
花房是很溫柔的一個人,但不同于安堂千乃介的那種和煦溫暖,帶着玫瑰的高貴與優雅,也偶爾需要注意玫瑰的莖幹上帶着的一些細微小刺。
他挂着最得體的笑容,說着最帶刺的話:“是昨晚跟祁醬一起出去吃飯的那個人呢。”
泷島祁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些疑惑地歪頭看着花房。但她好像突然明白了點什麼,花房這沒來由的敵意,是因為她?
“抱歉。”
她突然道歉,花房臉上倒有些錯愕。似乎意識到剛剛自己說的話有些語氣陰陽,急着想要說什麼來找補,就見泷島祁笑了起來。
“下次要是要出去吃飯的話,會提前告訴大家的。”
花房想要說出來的話卡在喉嚨裡,良久,他勾起嘴角。
是這麼理解的啊。
也對。
沒有人看到,泷島祁背過身去,紅茶表情茫然地看着泷島祁和牛奶對視,似乎眼神交流了許多她不能理解的内容。
泷島祁對牛奶眨眨眼,但牛奶抱着她的勺子,瞥了花房一眼,轉身沒有回答。
來了料理室,四個人也沒打算在品嘗完和果子之後就離開。安堂千乃介家也是做傳統糕點的老店,他品嘗後來了靈感,有些躍躍欲試。花房也不知道是美學靈感被觸發,還是存着賭氣的成分,想要制作非常精美的小糕點。
沒有因為剛剛的對話産生隔閡,泷島祁還是和花房站在一起。看他低頭準備制作糖塑,又饒有興緻地擡頭看向對面:“樫野……好像很執着于勝負。”
其實他和花房第一次掙的時候,泷島祁就看出來。花房的完美主義讓他很喜歡獲勝的美感,但是對比花房表面上更加優雅的勝負欲,樫野直白的野心和好鬥,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就連現在,也是充滿鬥志地撸起袖子,說着“絕對不會輸的”,開始制作塑形巧克力。
“啊,但是很有幹勁的樣子呢。”花房又恢複了笑容得體的優雅模樣,“祁醬準備做什麼呢?”
泷島祁還沒有動作,仗着實力強勁就無所作為的心态,在看到三位夥伴動手之後,産生了一種“不練習就格格不入”的心态。她四周打量了一下,在空氣裡彌漫着甜絲絲的糖味時,突然有些饞一些不同的味道。
她拿起料理盆:“有點想凱撒大帝面包的味道了,先做吐司吧。”
凱撒大帝面包,也叫維也納面包,以奧地利皇帝Franz Joseph來命名。制作主要分為兩部分,一是基底的全麥面包,二是上面的凱撒沙拉醬。
“凱撒大帝?”花房有些意外。他們做的糕點大多是甜的,三人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烘焙并不僅僅是蛋糕,還有面包,“祁醬做的,一定會非常美味。”
“那當然了。”
泷島祁手下攪拌面粉,回應着花房的誇獎。攪拌出光滑面團後,才是加入黃油的步驟。揉至擴展狀态,泷島祁把面團放好。
整個過程很流暢,她洗了下手,等待面團第一次發酵。花房手裡的糖塑已經有些成型,美麗的玫瑰花,即使還差最後幾枚花瓣,卻也可以說是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