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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哭起來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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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島祁望着他,這一路走走停停,其實也沒有收獲答案。隻是,她想,男朋友應該比所有人,都有資格更先一步知道。

她深吸一口氣,盯着花房五月:“麻裡邀請我加入天王寺組合。”

空氣陡然凝滞。

“這一屆的完美糕點,佐伯不想參加。麻裡,希望我加入。”

“今天,我見到了他們四個。有一點他們說的其實是對的。五月,我們有五個人。”

花房五月指尖捏緊,修剪整齊的指甲不至于刺得肉疼,但掌心仍能感受到主人的用力。遠處傳來樹葉沙沙的聲響,卻沖不散兩人之間蔓延的沉默。

“你也沒有答案,對嗎?”他輕聲開口,聲音像浸在晨露裡的玫瑰花瓣,一如既往的溫柔,也一如既往地了解她。

正是因為暫時得不出答案,才會心情沉重。

花房五月忽然伸手将她攏進懷裡,下巴輕輕抵着她的發頂。他身上混合着玫瑰與烘焙的氣息,奶香味的甜和玫瑰花的香揉在一起,是花房五月身上獨有的味道。

“你不用為難。”他的聲音悶悶地傳來,“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在。”

泷島祁鼻頭微酸,揪住了他襯衫後擺。她知道花房五月說的 “我們”,是永遠站在她身後的自己,和樫野真、安堂千乃介,還有可愛有陽光的天野莓。

還記得去年的時候,即使遺憾落敗,他們四個也鬥志滿滿地走在回料理室的夕陽下,說着來年一起去巴黎的願景。他們是一個整體,缺一不可。

“我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在草莓來之後。”

最開始,這是一件不用讨論的事情。但随着天野莓飛速的成長,随着她一次又一次帶給他們驚喜,這件事就變成了他們都默契地不去主動提起的事情。

逃避,雖然暫時有用,但總歸躲不過。

“所以你才會猶豫,對嗎?”花房五月松開懷抱,雙手輕輕捧住她的臉,拇指擦去她眼角不知何時滑落的淚珠。他眼底盛滿心疼,卻也有了然的笑意,“祁醬哭起來也很好看。”

“别說這種話啊。”

泷島家的大小姐,不該這樣脆弱。

她和哥哥早就學會了如何配得上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大多數時間,都永遠體面大方、遊刃有餘,似乎沒有什麼事情于她而言是一件難事。她勇敢、熱烈,也不愛糾結。

泷島祁曾經最不理解的一件事,就是哥哥和八尋為什麼不能直白地說出喜歡。她也曾在東堂明抱着自己号啕大哭的時候,迷茫于她無法感同身受的難過。

但剛剛在五月的懷裡,泷島祁突然有些想哭。

天野莓抱着失敗的蛋糕痛哭後擦幹眼淚重新嘗試,樫野真偷偷藏起受傷的手指忍痛繼續練習巧克力回火,安堂千乃介雙眼布滿血絲疲憊歎氣隻為提升傳統風味的口感。或許,才初等部二年級的年紀,她也是可以……在這群願意接住她所有脆弱的夥伴面前,泷島家大小姐也可以擁有不那麼完美的一面。

一陣風掠過,将花房五月額前的碎發吹得淩亂。泷島祁望着他綠色的眼眸,她擦了下眼角的濕潤,嘴角上揚。

泷島祁踮起腳,迅速地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我們回去吧。”

“有些事,想和大家一起說清楚。”

她牽住花房的手,剛剛一觸即離的親吻之後,兩個人的心情似乎都變得更好了。花房五月笑着反過來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無論是什麼決定,大家都在堂堂正正地努力,他們還是夥伴,他們倆還是情侶,這些都不會改變。

兩人并肩走向灑滿陽光的小徑,牛奶、紅茶和咖啡也都松了口氣,輕松地跟在兩人身邊。

遠處的教學樓尖頂閃着微光,仿佛在等待某個重要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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