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八點,浮裡亞中心醫院人滿為患。原本已經收拾東西走人的方并行又出現在了這裡。
有熟人撞見他,驚訝道:“老方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走嗎?”
方并行跟鬼上了身似的,他滿含怨氣道:“老闆腦抽要我加班,我一幹骨科的讓我去給人體檢……”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熟人道:“這不,碰到師弟你!”
“幫我找人安排一□□檢!”
師弟迎難而退道:“你讓人挂個号去排隊不就行了。”
“不行,不能讓别人知道這事”
方并行左右看看,把師弟拉一邊說:“是毒婦安排的。”
師弟還在嘀咕:“不行的,我不……”
方并行指着他道:“别給我扯有的沒的啊戴維,誰不知道你家醫療系統的,叫幾聲叔叔阿姨的事。”
戴維皺巴着臉勉為其難的同意道“行吧行吧。我幫你。”
他又說:“你堂堂一個主任雖說調走了吧,這點事還辦不好嗎?”
“不一樣。”方并行說。
“你找人欠人情的是你。”
戴維踹了他一腳。他問:“你欠我的人情咋辦?”
方并行道:“咱兩誰跟誰啊,有空請你吃飯。”
戴維說:“你就盡逮着我薅吧。”
多虧了戴維的幫忙,人際關系一塌糊塗,多年來連同事的名字和臉都對不上的方大主任終于得到解脫。他在醫院門口接到簡·奧蘭安排過來的人。
他看了看林見鹿的白毛,很滿意,非常有特點,好認。他問道:“林見鹿?”
來者點頭。
“那行,跟我過來吧。”
方并行一路把人帶到體檢中心,在服務台和值班護士報道說明情況,回頭一找人,這才發現白毛男後面還跟着一個人。
這人頭發黑的,還是短發。甭管好不好看,方并行一律看不出來,他隻能勉強看出這人大概也許可能是個男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方并行跳過他直接忽略。
“喂,白毛那個。”方并行喊。
他指指體檢室的大門道:“可以進去了。”
林見鹿走過來。護士姐姐按規定詢問。
“體檢之前至少八小時禁食,保持空腹;體檢前3天避免高脂、高糖、飲酒;慢性病藥物,如降壓藥、抗凝藥等,可以用少量清水送服;其他藥物建議暫停或提前咨詢醫生,不過我看你那麼年輕應該沒有。沒問題吧?”她一口氣順下來問道。
林見鹿:“沒有問題。”
“行,簽字。”護士麻溜地遞筆。
接着她攔住Z道:“閑雜人等在外面等候。”
Z好奇心作祟,他想看看林見鹿和普通人到底有什麼區别。他委屈道:“伴侶也不能入内嗎?”
方大主任反問道:“同性戀?”
Z嘴上沒把門,一本正經胡扯道:“不是。我間歇性厭男兼厭女,我隻戀林見鹿。”
經過一段時間同行,林見鹿摸清了他的性子。他立刻打斷Z道:“别鬧。”
方大主任表示理解。他點頭道:“我懂。你間歇性厭人。”
眼見話題越來越離譜,護士大公無私一錘定音把話拉回來。
“家屬也不能進,又不是8歲以下兒童。”
唯一一個正常人進去體檢,留兩個厭人症患者在在交流病情。由此可見現代醫學的發展還是不夠完美,竟放了兩隻漏網之魚在外。
兩條漏網之魚擱淺在醫院的候診室裡。經過一翻交流,Z知道了方并行是浮裡亞中心醫院的主任醫師,剛被簡·奧蘭調到流浪哨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