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真的很大方,别墅裡香槟,烤肉,彩帶等一應俱全。
别墅泳池邊的狂歡聲隐約可聞。萊昂納多借口有點醉,獨自穿過玫瑰花廊。月光下,他看見噴泉邊交疊的人影——
基努把夏爾抵在羅馬柱上親吻,她的鴨舌帽掉進噴泉水池,随波打轉。夏爾的手指插在基努發間,紫色夾克衫滑落一半,露出裡面的白色吊帶。
萊昂納多踢翻了腳邊的香槟桶。
"這就走了?"達倫在車庫攔住他,手裡還提着一瓶喝了一半的蘇達倫啤酒。
萊昂納多扯下扯自己的頭發,編出來一個拙劣借口:"我突然想起明天還有試鏡。"
達倫撇了撇嘴,沒有揭穿他。
他走得很快,仿佛身後有野獸追趕。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是夏爾與基努的親吻?是她答應看電影時漫不經心的語氣?還是那個該死的、讓他看起來像個替代品的金發造型?
别墅二樓,夏爾從基努的懷抱中擡頭,恰好看見萊昂納多的背影消失在紫藤花架下。她眯起眼,舌尖舔掉唇邊基努留下的血絲——剛才接吻時不小心咬破了。
"怎麼了?"基努順着她的視線望去,那兒什麼也沒有。
夏爾撿起漂浮的鴨舌帽:"沒什麼,想起個約定。"
一個星期後
當電話鈴響起時,萊昂納多正把腦袋埋在冰桶裡。昨晚的龍舌蘭像鉛塊般墜着他的太陽穴,托比·馬奎爾的鼾聲從客房傳來,像台故障的割草機。
"喂?"他抓起聽筒,聲音沙啞得像砂紙。
"現在方便看《着魔》嗎?"夏爾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清晰得不像話。
萊昂納多的酒瞬間醒了大半。他瞪大眼睛看向牆上的挂鐘——上午十點十七分,陽光正透過窗簾縫隙在地闆上切出一道刺眼的光帶。
"當、當然!"他踢開腳邊的啤酒罐,罐子撞上衣櫃發出咣當巨響,"我這就...呃...準備一下。"
他沖進客房掀開托比的被子:"滾起來!夏爾·蘭林半小時後到!"
托比揉着眼睛嘟囔:"哪個夏爾...等等,那個夏爾?!"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像場默片喜劇,萊昂納多慌忙地把髒衣服塞進烤箱(後來差點引發火災),托比穿着内褲就抱着鞋沖下樓(被鄰居老太太撞個正着),而半瓶沒蓋緊的伏特加則灑在《着魔》錄像帶上(萊昂納多用吹風機搶救了十分鐘)
當門鈴響起時,萊昂納多正往沙發噴古龍水掩蓋酒味。
萊昂納多打開門,就看見夏爾站在門口,逆光中她的輪廓像被描了金邊。她今天大概走松弛風,海軍藍貝雷帽斜扣在剃短的頭發上,oversize毛衣袖口露出纖細手腕,上面還有着MV拍攝時留下的淤青 ,闊腿牛仔褲下是一雙匡威帆布鞋,鞋帶松散地系着。
她吸了吸鼻子:"你用了整瓶Drakkar Noir?"
萊昂納多的耳根燒了起來:"就...稍微打掃了一下。"
夏爾的目光掃過明顯剛被挪動過的茶幾,下面還壓着半截女士内衣——看來萊昂納多頗為風流,又掠過廚房裡可疑的煙霧,最終停在萊昂納多因宿醉發紅的眼角。
"有意思的裝修風格。"她徑直走向沙發,踢開兩個空酒瓶給自己騰出位置。
錄像帶開始轉動,伊莎貝爾·阿佳妮在地鐵通道發瘋的經典畫面填滿屏幕。夏爾抱膝坐着,瞳孔随畫面明暗變化,偶爾咬一下拇指指甲——這是她專注時的習慣動作。
萊昂納多卻完全看不進去。他的注意力全在夏爾毛衣領口露出的一小片鎖骨上——上面有一點口紅印子。
"你分心了。"夏爾突然說,眼睛仍盯着屏幕。
萊昂納多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我隻是...呃...在想阿佳妮的表演方式..."
夏爾遞給他一罐冰啤酒:"少說話。"
片尾字幕滾動時,夏爾仍沉浸在震撼中。阿佳妮最後那個長達三分鐘的臉部特寫讓她屏住呼吸——那種純粹的癫狂與美麗,令她久久不能忘懷。
萊昂納多卻看着她的側臉。夏爾的眼鼻衍接處十分優越,可以拿去做雕塑示範,濃密的睫毛在臉頰處投下扇形陰影,耳垂上新打的耳釘泛着冷光 ——不用說一句話,就能讓人為她癡為她狂。
他突然傾身吻在她臉頰上,速度快得像怕自己反悔。
夏爾眨眨眼,慢慢轉過頭。空氣中有啤酒花和古龍水混雜的味道。
"《着魔》看完了。"她站起身,貝雷帽在剛才的動作中歪到一邊,"約定達成。"
夏爾離開了。
門關上後,萊昂納多癱在沙發上。性感的内衣從茶幾下滑出來,烤箱開始冒出黑煙,但他隻是盯着天花闆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