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又和蘇聞折搭起話了。
“蘇聞折,你們打球怎麼還誤傷我發小,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怎麼辦?”
蘇聞折很無語地回複:“我怎麼知道那個球會被一班那幾個打的這麼遠,反倒你,現在好像你發小要死了一樣。”
“醫務室還有多遠?”
“快了,就在德育樓一樓。”蘇聞折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曾欲休,出聲說:“曾欲休,你感覺怎麼樣?”
“……頭暈。”
“你看看!”江塘立馬着急起來:“我們钰钰都暈了。”
這不是正帶人去醫務室嗎?這人在上火什麼?蘇聞折隻覺得江塘似乎着急的有點太過了,還沒想好說什麼,手下的人弱弱開口道:“江塘你吵得我頭疼。”
江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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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啊……”
醫務室的劉老師捧着曾欲休的臉左右晃,仔細地看着他的鼻子。
好在被籃球砸的不是很嚴重,劉老師放開曾欲休的臉,用濕巾将他下半張臉上的血漬擦掉,又用棉簽塗了點碘伏擦拭鼻子裡的傷口,做完這一切之後在他鼻子上覆了一層紗布。
“肉眼看是沒什麼大事,但畢竟被砸的是鼻子,”劉老師思考了一下,繼續說:“如果你擔心的話,就去醫院拍個片子,我給你開個建議書,你們找班任開個假條就好了。”
“麻煩老師了。”曾欲休從椅子上站起來,江塘走到他身邊問他現在感覺怎麼樣。
蘇聞折站在一旁聽着兩個人的對話。
看出來蘇聞折的情緒不對,劉老師走到他身邊問:“小折啊,你這表情怎麼比吃了苦瓜還難看?”
“……”蘇聞折看了一眼曾欲休,小聲回複道:“他,是因為我和朋友打球才……”
“那你就要自責嗎?”劉老師挑了一下眉。
“有一點吧。”
劉老師歎了一口氣,手伸到自己的白大褂裡,從裡面掏出了一顆糖遞到蘇聞折面前:“喏,我這隻有薄荷味的,别嫌棄啊。”
蘇聞折接過糖,撕開包裝放到嘴裡,薄荷化開絲絲涼意,不好的情緒也慢慢退散。
“好了,去四院檢查順利的話,上午應該是能完事的,下午就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吧,你們不都有什麼開學綜合症?”劉老師看向曾欲休。
“謝謝老師。”
三個人從醫務室走出來,蘇聞折關上門,背對着曾欲休開口道:“那個……你回去找班主任批假應該不用我陪吧?”
“不用了,我陪他回去。”江塘回答他。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蘇聞折轉身離開,又在門口停下腳步,回頭對曾欲休說:“我朋友明天會親自去找你道歉,另外你算好去醫院的所有開銷,他應該是想報銷的。”
“知道了。”曾欲休悶聲回複,不再理會他,轉身朝樓上走去。
回到班級,江塘站在他身邊不斷唉聲歎氣。
“我是去一趟醫院,又不是出去一趟歸西了。”曾欲休無語道。
江塘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雙手托着腮說:“我隻是在想,你好不容易包養好的鼻子,就這麼又傷了,感覺生活跟你的鼻子過不去一樣。”
曾欲休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上的紗布。
确實……之前因為自己的無能,沒有辦法阻止事情的發生,他的鼻子就受過一次重創。
看到他的小動作,江塘咳了一聲,繪聲繪色地說着一句打油詩:“生活處處針對我,偏逢還在它中活~”
然後他就收到了曾欲休的眼神,停止了下面的詩句,換了一個話題說:“好了,倒也不完全是覺得你和生活怎麼樣,隻是在想,你本來在那個家就受不了她,醫院可能還要遇到。”
曾欲休當然知道江塘說的她是誰。
“遇到就遇到了,又不會怎麼樣。”他淡淡地說。
“那兄弟隻能送你到門口了,”江塘換了一個姿勢,看着他說:“放心,你的作業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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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聞折回到操場,剛才打籃球的幾個人都紛紛湊到他這邊問怎麼樣。
得知曾欲休沒什麼大事才舒了一口氣,大吉走出來,對他說:“兄弟,我們班砸的人,我們願意擔責任,你有沒有剛才那哥們的聯系方式?有的話方便推我嗎?”
他上哪有曾欲休的聯系方式。
這話他不好說出口,程橙也不想讓蘇聞折為難,打圓場說:“我去問問六班班長吧,哲哲跟六班不如我熟,到時候要到直接發群裡。”
“好好好,謝謝橙哥。”
這件事就這麼了卻了,黃沐冉搭上蘇聞折的左邊肩膀,董禮澄搭上他右邊肩膀開始一唱一和。
董禮澄:“又自責了?”
黃沐冉:“都吃上糖了。”
董禮澄:“那這種時候我就要說了。”
黃沐冉:“這麼喜歡把責任攬自己身上?”
一起:“果然蘇粥粥就是向你學的。”
本來還有點愧疚的蘇聞折笑着将他們兩個從自己肩膀上拍下去,朝着他倆說了一句有病。
“好了,現在都罵我們了,應該是沒什麼事了。”董禮澄跨過蘇聞折,朝着黃沐冉的肩膀來了一拳。
“你們兩個還真是夠了解我。”
畢竟還是從幼兒園就認識的,董禮澄将黃沐冉說的那句“看了十年”還給蘇聞折。
都說了,兄弟永遠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