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發現什麼東西了?”瞿辰起身,蹲久了腳有些麻。
瞿辰翻書的間隙,應于心在翻全是木屜櫃子。木屜有深有淺,有寬有窄,放着書房主人生前的不少東西。
玉飾居多,金銀首飾不少,剩餘的是一些往來書信和字畫。
應于心展開一幅畫,畫中兩名女子并肩而立。
瞿辰走到她身邊一看,心情複雜。
“你瞧,是不是與棺材裡的兩個人很相似。”
黃闌紙邊緣留字:賀新婚。淵,留。
“她們竟是一對夫妻。”世間大多人以女男搭配為主,磨鏡斷袖之人瞿辰聽過,見也見過,可惜許多人無法接受同性相好,“唉……”
“錯了,”應于心糾正她,“是婦妻。”
“嗯?”瞿辰腦子卡殼,随即才,“嗯嗯,是婦妻,我用詞不當了。”
“上頭的淵,許是她們友人的名兒。”應于心給她看另外的畫卷,“畫法筆觸與櫃中其他字畫并不相同。”
有了畫卷的鋪墊,瞿辰面色不自然:“你說,那些書信字畫,不會都是她們的情書、畫像吧……”
不出意料,應于心和她翻看,為了不錯過線索,每一封都拆開看了,全是兩人相處的甜蜜事記錄。
普通紙張經過長久時光的流逝,字迹不比當年清晰。好在書房裡的家具所用木材名貴實用,消緩了書籍紙張的磨損。
字裡行間窺見她人愛戀的一角,瞿辰的腦子裡浮現出她們的面貌,仿若走進那段時光,在角落旁觀她們的幸福。
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應于心将東西擺放回原處:“我們找找出去的辦法。”
從來路回頭恐怕行不通,風月山内的布置仿佛是引人單方向去行走。
暗道在發現黃闌紙桌子下,光線配上無界壁的緣故,那處和周圍融為一體,瞿辰找到的時候簡直想罵人,她生生忍住了。
大費周章後,瞿辰聲音輕柔,尾音像是有些疲累的輕飄:“走吧,我們鑽過去看看通向哪裡。”
“好。”應于心猶豫道,“暗道不會跑,瞧你神情,我們歇息會兒再走吧。”
“适當休整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益。”
瞿辰難免不好意思,她過舒适日子太久,耐力遠不如應于心。
既然應于心提出休息,瞿辰不堅持現在就過去,恢複狀态能更好地配合應于心:“我們休息一會兒再出發,不知道明兆有沒有找到藍允。”
“放心,會找到的。”應于心取出幹糧,“先用一些補補精神。”
二人分别吃了一點幹糧,水喝得少。大概休息一炷香的時間後,瞿辰和應于心鑽進甬道。
甬道沒有通向下層的空間,瞿辰堅持在前,她的腦袋剛探出甬道,刀光和眼神的亮光一同來到。
明兆勉力收回她快砍到瞿辰頭顱的刀,面上露出尴尬之色。藍允坐在旁邊,起初沒反應,意識到是瞿辰她們,頓時歡天喜地。
她們先關心藍允的情況,确認無礙交換信息。
根據藍允所述,她彼時湊近幽藍的長明燈,聞到一種極淡的香味。香味逐漸濃郁,她腦子不甚清明,不知不覺走進無界壁的另一邊。走到另一邊後,她着魔般地摁下機關,跳進下方的卧房。
距離關系,她跳到床上,腳不慎摔到扭傷了。疼痛讓她恢複神志,可這時呼喚瞿辰她們,她們是聽不見的。
明兆打開石闆後第一眼就看見了她,跳下來後想着瞿辰她們估計也下去了,不如搜索周圍,等後面彙合。
“原來就我一個人聞到那個味道了嗎……”
“人沒事便好,指不定是你天賦異禀,嗅覺比我們靈敏。”
藍允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放寬心沒有。
瞿辰問:“你的腿怎樣了?”
藍允傷的不重,她對環境不熟悉,摔傷了也不敢亂動彈,沒有加重傷勢。明兆率先給她抹上膏藥,給她摁壓按摩了一番,單單走路不成問題。
“沒事的,實在不行我背她。”明兆話題移到卧房上,“我在這兒看了半天,敢情這地的主人是兩個磨鏡的女人,淨看一些酸話甜言了,有用的消息線索一點也沒有。有個貴重的木盒子,我打開一看,竟然是兩縷頭發。”
明兆是一點氣也無,剛才氣悶過了。
“她們活了很久啊,這算是有用的線索吧!”藍允磨牙似的慢慢啃餅子,“這可是長生,好多人都想要的長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