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拐孩子的淩琳隻把他單獨關了起來,等審完周寡婦再審他也來得及。
在府門口讓耿影當着門口小厮的面把她抱了下來,淩琳把懷裡的令牌塞給他讓他連夜去那家青樓拿人或者拿口供。
把衣裙雙手提起來大步流星的往裡走。去班房的路上剛好路過廚房,香味兒讓她沒忍住繞道進去拿了兩塊吃的塞嘴裡,今天一天還沒怎麼吃東西,又到處跑了一天,淩琳餓到雙眼發暈,吃完又給自己灌了兩口水。一刻時間都不敢耽誤的進了班房。
小五已經坐在裡面拿好毛筆準備記錄口供了,見淩琳進來又拿着筆起身行了個禮。
“行了坐下吧。”
她摟了摟衣擺坐到椅子上。面前的周寡婦被繩子捆住雙手雙腳,從淩琳剛進屋開始就惡狠狠的盯着她。
“呸!狗官!趕緊把我孩子還給我!”她頭發有些散開了,垂在臉頰兩旁,看起來更有些陰鸷。
“你的孩子?”淩琳絲毫不怕,緊盯着她的雙眼,“從另一個肚子生出來的,被你搶回來的,也是你的孩子?”
“你個狗東西你知道什麼?這就是我的孩子!還把我捆起來?!你個小賤人你等我出去不弄死你!!”她努力的想要掙脫身上和雙手的束縛朝淩琳撲來,幸好當時給她順便在椅子上捆了兩道。
“行了,再怎麼動也沒用,你還是好好交代吧,自己交代還能給你判個輕判。”
此話一出,周寡婦倒是安靜了,低着頭在那想着什麼。
“說吧,好好交代一下,這孩子你是怎麼偷過來的?”
“你放屁!這是我自己生得!你個狗官我呸!”她一口唾沫飛過來,淩琳閃身一躲,終于是給躲了過去。
她看着那口飛到身後的牆上順着往下留的唾沫,閉眼冷靜了兩秒。
“驗過了,這不是你的孩子,證據證詞我都有,無口供定罪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你要是還想出牢子,你自己考慮一下吧。”說罷,她示意小五把東西收好準備出門,正要邁出門口的時候周寡婦開口了:
“等一下!”
淩琳暗笑,她關門重新走回去,剛準備坐好,一口唾沫以極速沾在了她的衣袖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個狗官,還以為我會說什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寡婦好似瘋了一般,在審訊椅上坐着仰天大笑。
淩琳被她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伸手指着她點了兩下,破門而出。
冷靜的找丫鬟換掉髒衣服之後,她回了書房,将今天得的供詞都寫好,明日一早讓人拿去給王籃子和住在周寡婦隔壁那家人簽字。
她重新整理好思路,進了柴房審偷孩子的那男人。
“交代吧,你自己交代,我還能在文書裡給你說說情。”小厮搬來了一把圈椅,淩琳往後一靠。
“大人!那真的是我的孩子啊!”
“我已經驗過了,你們并非親子。”
“什麼?!這不可能!大人這不可能啊!!”那男人在地上跪着爬過來抓着淩琳的衣角就不松手,“大人,這确确實實是我的孩子啊,隻是我去接她晚了些時日,便被那寡婦給搶走了。這确是我的孩子啊大人!!”
“你怎麼确定是你的孩子?”淩琳聽他這麼一說,難道自己的推論并不是全部的真相?孩子不是周寡婦相公的私生子?
“去年小人在隔壁芙蓉鎮上的青樓,高價競得一花魁娘子,一連幾天小人都沒出那青樓的門,後來家中老父生病,我回家照料,再回來時那花魁娘子便有了身孕。她說那是我的孩子,時間日期也都能對上。我有意将她接回家養着,隻是其贖身價太高,我隻能隔三岔五的去看看她。約定等孩子生下來,我便帶回家。”他說着說着,跪着的雙腿似是無力一般癱坐在地上,“孩子快出世之時,老父快不行了,臨終時說要回祖墳旁葬着。待我守完了孝回去接孩子時,老鸨說孩子被一女人用一錠銀子買走了。我四處尋找,終是找到了,隻是那瘋婆子一聽我要将孩子帶走,發了瘋一般,我這才沒辦法,趁她不注意把孩子偷着帶走了。”
他說着又起身抓着淩琳裙角磕頭:“大人!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就這麼一個孩子啊大人!!”
淩琳扶住他:“但這孩子,确實不是你的,本官驗過了。”
男人被打擊的雙眼發愣:“不可能......這不可能大人!這不可能......”他喃喃地念叨了一會,又開始給淩琳磕頭,“大人!!求您将那花魁捉來小人和她當面對峙!!”
“先起來。”淩琳起身将人扶起來,又讓外面的小厮先将他扶到廂房休息。
人剛被小厮扶走,耿影騎着馬帶人回來了。
不愧是花魁,就算是這黑夜裡幾近看不清人臉,她還是能感覺到這女子的婀娜多姿。
“你就是那個花魁?”
女子見了淩琳便跪在地上磕頭:“是,不知大人有何事......”
淩琳示意耿影把人帶到柴房,讓小五帶紙筆過來錄口供。
“你先回去休息吧,陪我累了一天也辛苦了,讓廚房給你弄些吃食。”淩琳對耿影交代完就要進柴房審人,門關上後她還是能在裡面看見守在門口的耿影的身影。
小五擺好紙筆之後淩琳扭頭發現他還沒走,特意開門探出頭去讓他去吃飯。
“萬一這女子傷了您,屬下不好交代。”耿影行了個禮。
“這不是還有小五在嗎,放心吧,這麼柔弱的我一個人尚且能對付。快去吃飯,後面還有得忙。”
耿影仍然無動于衷。
淩琳想了一記,将臉慢慢的往耿影面前湊,距離一點點縮短:“你要是再不去的話,今天晚上就離我近點,也方便你保護我是不是?”她挑了下耿影的下巴,他的臉再次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