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隔壁的那家賭坊,小人還沒見過能連着赢這麼多次的人。”
“還有什麼你能想到的覺得這個人突兀的地方嗎?”
“别的......确實還有一點,這人後來也找我變賣了幾次物件,隻不過跟以前不一樣,那幾樣都是死當。”
“什麼時候的事情,都當了什麼?”
“大概是三月前,死當的物件一共兩樣,第一件是個女子的禁步,另一件是個長命鎖。”
“那個長命鎖還在嗎?”
“大人稍等。”老頭到旁邊櫃子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本冊子,翻了幾頁之後說長命鎖還在,禁步被人買走了,淩琳提出要看一下那樣長命鎖,老頭就去了裡面庫房把長命鎖給拿了出來。
那長命鎖真是個好東西,像淩琳這種不太懂翡翠的都能看出來,通體幹淨沒有雜質,水頭極好,就像剔透的湖水一樣,好不漂亮。
“這樣東西本官先作為證物帶走了,若案子查完與此物無關再差人給你送回來。”
“欸官老爺,不,官,大人,這種好東西您帶走了草民是沒意見,隻是這銀兩上......您也知道我這做的是小本生意。”
“行了。”淩琳拿出身上唯一一個銀錠給了老頭。
“大人,恕我直言,這樣的翡翠,您就給這點,連零頭都夠不上啊。”
“這物件是不是贓物尚且不好說,若是贓物,你買賣贓物根據律法可是要入刑的。若查清了不是贓物,我再打發人給你送回來,當然,這銀錠你也要還給我。”
老頭自然聽得明白淩琳已經算是饒了他一馬了,便也隻好收下那枚銀錠讓淩琳帶着東西離開。
“那禁步賣了多少錢?”走到店門口,淩琳回頭問店老闆。
“那禁步着實是個好東西,賣了整整六十兩。”
“當初死賣的時候你給了他多少錢?”
“三十兩。”
淩琳點了點頭,邁步出了門。
剛出了當鋪,轉身走了兩步就進了旁邊的賭坊。雖是太陽高懸的時辰,賭坊裡仍然有着不少人在下注開賭。耿影随着淩琳走了進去,這種人多的地方他要貼身保護。淩琳往每個桌子都看了看,随手攔住從她身邊經過的店小二,讓這裡管事的出來。
“姑娘,您就是輸了多少叫我們管事的也回不來,有這功夫不如多下兩把,或者回家拿點銀子來得快。”似乎是在這裡見多了賭徒,店小二顯得格外不耐煩。
“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這是什麼。”淩琳再一次拿出了腰間的官牌,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三次不得不拿出這樣東西來證實自己的身份了。
“恕小的有眼無珠,這就給您叫我們掌櫃的,二位裡面請。”
又是一間後面的小房間,掌櫃推門進來後同樣的給淩琳行禮:“不知二位官爺今日是有什麼事情?”
“問個人,姓盧名範,經常在你這賭的賭徒,掌櫃的可有印象?”
“有有有,盧範嘛,個子高稍微有點瘦的那個,不知官爺問他有何貴幹?”
“這人在你這裡賭了有多久了?”
“小的這賭坊開了不過才三年有餘,此人至少在這玩了兩年有餘。”
“欠過錢嗎?”
“大人啊,您是不知道,半年前這盧範在這赢了一大筆錢,隻是在當天又輸了回去,後欠了小人足足三十兩啊!”
“那他什麼時候還給你的?”
“陸陸續續的還,還完再欠,這小人也記不清了,隻是這盧範現在還欠着小人二百兩,前面的記錄小人都已經登記造冊,馬上讓人給您拿過來。”掌櫃的讓手下人很快拿來了賬本,裡面密密麻麻的記了盧範在這裡欠錢又還上的記錄,隻是除了半年前欠過三十兩意外,剩下的欠賬不過都是幾貫錢。
淩琳注意到那二百兩是分開的兩筆錢加在一起的。如果倉庫裡的東西是盧範和同夥拿的,那他應該過幾天就會過來把這筆賭賬給還上。
手裡已經有了長命鎖,而且這長命鎖應該就是盧範從倉庫裡面偷的,因為王老爺的續弦正是讓盧範去拿長命鎖,這才發現所有東西都丢了。
怎麼證明東西就是他夥同他人偷的呢?淩琳現在手上隻有間接證據,沒有一樣是能直接指向盧範的。
她看着手裡的長命鎖沉思。
難道自己非要等到他把那筆欠款還上,然後才能順藤摸瓜的查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可若他一直不還,那這起案子不就變成懸案了嗎?
過了黃金72小時的案子要是再想破獲就沒有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