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呢?”
“除了那一封書信,其他的我全燒了。”
淩琳和大理寺少卿帶着人一起出動,在天擦黑的時候在城西找到了那個裝滿粟米的糧倉,将裡面所有的粟米全都清空之後下面是一個木箱子,外面鎖着一把鎖。
讓耿影将鎖劈開之後,裡面留着一份文件,打開一看,是汪流和刑部侍郎的書信。隻是裡面的内容明顯是經過了文字處理加密過的,看上去就是正常的談了談最近的天氣和邊境的防衛,一點能直接當證據的内容都沒有。
他們隻好帶着那封書信重新回到關押汪流的審訊室,兩張書信被拎起來放到汪流眼前,兩人在審訊室内都等着他的回答,淩琳心裡盤算着剛才下的那些吐真水應該已經沒有作用了,不知道汪流還會不會說實話。
“如二位大人所見,這隻是我和刑部侍郎的日常通信罷了。”
“日常通信需要藏在城郊的粟米堆下面嗎?”
“大概是随手一放。”
淩琳握着袖子裡的吐真水,再往茶水裡下一次他不一定會喝了,得想個辦法給他灌進去。
“大人,不如先将此證物送去認真分析一番,我留在此處再審問看看。”
這幾日以來大理寺少卿也摸清楚了淩琳的能力,也放心将這裡交給她一個人,畢竟淩琳出名的就是用口供推案,這麼多案子解決過來,仍然能印證她這一點。
審訊室的大門重新關閉,裡面隻剩下淩琳和汪流兩個人。淩琳靠在桌子旁邊,并沒有什麼顧及的拿出了袖子裡的那支吐真水,她看着眼前這個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的畜生,打開吐真水過去掐着他的臉就灌了進去。
藥水順着汪流的喉嚨就流了下去,淩琳放開他的時候他正在劇烈的咳嗽。
“就知道是你這個毒婦在茶水裡下了藥。”
“趕緊交代吧汪大人,你早說出來我也可以早休息。”她打開審訊室的門讓小五進來記錄,正規來說一定要有兩個人在場,加上這件事情的等級這麼重要,如果隻有她一個人,被人抓住把柄構陷她是編造的怎麼辦?
“說吧,那封信究竟什麼意思?好好解釋解釋。”
“天氣代表的是日期,邊境情況則是讓人送幾個姑娘過去。”
“其他的姑娘是哪的?”
“三個在我府裡當丫鬟,還有一個已經在他府上了,剩下那三個還沒送出去你們就把我扣到這裡了。”
“嗯,不客氣。”淩琳随口應了一聲,“那個在他府上的叫什麼名字?從哪來的?”
“叫春花,是陽春下縣青樓的頭牌。”
她轉身開門讓耿影去将那剩下的三個女子找出來,同時告訴少卿大人那封信的意思,尤其是要讓人将那位春花姑娘完整的帶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剩下的事情呢?那些刑部侍郎受賄犯人家眷的證據你應該也知道吧?”
“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會跟我說?”汪流一臉的鄙夷。
“行,你确定沒什麼别的要說的了?”
“有。”
“那說吧。”
“當年是不應該讓你這個丫頭片子當官,一介女流除了下藥逼供别的一概不會,真是笑話。”
淩琳笑着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摸着他頭上散下來的一團亂糟的頭發,稍微拉遠了些距離後啪啪甩了他兩耳光。
登時,汪流的臉上就出現了兩個巴掌印子。
“喏,我這不是還會抽你嗎?”她笑嘻嘻的狠拽了一把汪流的頭發,嘴上發出了一聲逗小狗的聲音之後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大人,汪流臉上的傷......”門口的守衛問她該怎麼交代。
“自然是他自己悔恨抽的,與你我有什麼關系嗎?”
“自然是沒有。”守衛低下頭行了個禮。
大理寺正卿通過汪流的口供以官員不得出入風月場所尋歡作樂為由提審了刑部侍郎武英,其實他家裡的那姑娘壓根就不用搜,但大理寺愣是将人控制起來之後丢到了武英家的柴房裡,再在皇帝面前借口搜人順勢就将武英的府邸一塊查抄了。
皇帝早就知道這個刑部侍郎收受賄賂,不管是多麼罪大惡極的人都敢輕判,剛好借這個機會補充國庫的銀子,順便一塊下了聖旨。
查抄那天淩琳跟着一起去了,走進武英家宅邸大門的時候淩琳震驚的張大了嘴巴,不過是一個刑部侍郎,院子裡竟然連高山流水的景都做了出來,吃飯用的竟然都是金器。奢靡的場景是一個接着一個讓淩琳瞠目結舌。
汪流拼命都要往上爬的原因她算是見識了,這種程度的奢華,也就僅次于皇宮了。
皇帝和她說得話她也總算完整的明白了,一個小小的刑部侍郎就敢如此,可想而知其他的朝廷大員,手握軍權的若是忠心還好,若是某日生了二心,他那個皇上的統治一夜之間便會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