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喬遷宴過後,淩琳算是打入了京城社交的核心圈子,畢竟官位已經在這裡了,也不會觸動舊貴族的利益,自然是被人所接納的。
第二日酒醒之後隻覺得身子有點虛,起床之後到了飯廳,耿影正在給她盛湯。
他臉微微的紅着,把湯端到淩琳的面前,“大人,稍微喝些補補身子吧,昨日...昨日接待賓客勞累了一天。”
淩琳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所以特意在他放下湯收回手的時候在他手上摸了一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爽了。
她邊逗耿影邊用早餐,吃完之後将自己标出意見的初版給負責不同闆塊律法修訂的下屬送了過去,順便給每個人都叮囑了兩句。
“這裡不僅要寫上女性的科舉權,也要把後面用人的标準給改了,改成量化指标。”
“所有婚姻律例的地方都把那些什麼《女則》《女訓》還有不敬婆母的給我删了,把男性不孝嶽父嶽母也給加上,同時要保證所有女子在婚姻裡的權力,所有的休棄全都删掉,以後婚姻隻有和離,再無其他。同時設置結婚冷靜期。”
“以後婚内丈夫打妻子,一律量刑從重,最低量刑從打八十大闆開始。”
“若是男人沒經過女人同意私自納妾,量刑與婚内打妻子無異。”
至于為什麼沒有将這種三妻四妾的事情直接給禁止了,也是皇帝那邊給她下得旨意,對于這條淩琳也沒有太大的所謂,畢竟她要保證的是女性不是隻有婚姻這一條路可走,而是在别的自己擅長的地方也能閃閃發光。
晚上淩琳做了個夢,她那天在佛祖面前許下的願望其實就一句話,讓耿影在這一切結束之後能跟她回到現代。
她夢見佛祖點頭答應了這件事,緊接着一陣金光,她重新站在了自己學校的操場上,也就是她穿越過來之前最後在自己的世界待的地方。
她轉頭看向旁邊,一切還是和早操結束之後一樣,人們紛紛走着準備離開操場,而她一個人穿着學校的警服站在那裡,她四處尋找着耿影的身影,卻到處都找不到。直到跑到操場的另一端時,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她緊忙跑過去,卻在要觸碰到的時候聽見了一聲巨大的響聲,淩琳回過頭,眼前的一切都在飛速的消散,緊接着變成了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她醒了,睜開雙眼就看見侍女正在收拾打翻在地上的銅盆。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見淩琳醒了,便趕緊跪在地上磕頭謝罪。淩琳擺了擺手,自己的心髒都被吓得直突突。這個夢到底是預示着什麼?難道是就算佛祖同意了,但仍然觸不可及,最後都會變成一場空嗎?
她不敢深想,反正也睡不着了,直接起床,将現在的工作進度彙總一下。
沒想到才短短兩周,律法的修訂工作都快做完了,也是,淩琳幾乎調了五十個人來做相關的工作,連禮院的人都調過來了大半。
她看着最終版的律法,心裡一陣舒暢。
将其中的家暴量刑,女子的婚姻問題,受教育權,當官權等方方面面的都保障到了,她将其中的字都一個個校對過後,确定了不會有人玩文字遊戲鑽空子,保證了絕對嚴謹之後帶着新修的律法就進了宮。
最終還是要将所有的律法都給皇帝過目一遍,畢竟這還是個皇權社會。
“可以,就這麼辦吧。”
“那就請陛下聖旨,從今日起全國實行。”
淩琳拿着那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的诏書時忍不住的開心。這道不算重的诏書承載的卻是無數人的血淚。而今天就是這個朝代用女性的血淚築起的法律粉碎的日子。
此诏一昭告天下,聽說所有女子皆以為自己實在做夢,民間女子一片歡呼,說要将淩琳奉成神,修個祠堂給她供起來。而相對的,男子則是恨不能将淩琳碎屍萬段。
自那天起,淩琳的府邸門口就總是有鬧事的,有男子在門口污言穢語的,有朝她的大門潑紅漆的,也有拿着刀劍要殺了她的。
那天淩琳從皇宮裡和皇上議事後回家,門口便有個書生裝扮的男子跪在階下,高喊着淩琳所更改的新律法簡直就是要把他們這些窮書生往死路上逼。
“科舉本就難考,如今女子竟也能考科舉,我們這等凡人怕是仕途無望了!所有的這一切都拜淩大人所賜!!”
淩琳的馬車就要往側門走,她讓馬車夫停下,就走正門。
衆人在正門圍觀,看見淩琳的馬車到了後皆下跪拜淩琳,其中下跪拜淩琳禮數端正的大多都是女子,而很多男子則是跪的歪七扭八,一看就知道并非誠心且一肚子腹诽。
淩琳從馬車上下來,讓衆人都起身,她走到那個在自己大門台階下鬧事的男子面前。
“怎麼見到本官便不說了?都敢來我府前鬧了,這點膽子都沒有?”她挑了挑眉,示意那男子接着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