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紀山越深藍色的瞳孔盯住池雉然。
池雉然擡起頭來對視,有一種強烈的眩暈感。紀山越瞳仁黑的地方很黑,虹膜藍的地方又很藍,藍與黑之間兩種顔色完全沒有過度,讓他産生被海嘯吞噬的懼意。
“你和陸鑒。”
“你們上床了?”
“你說什麼啊?”池雉然确定自己不是幻聽,他剛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想到紀山越說的真的是這個意思。
“沒有啊,你瘋了?”
“我隻是照顧陸鑒而已。”
池雉然說完才覺得自己未免太大逆不道了,紀山越活到現在估計都沒被人點名道姓的說“你瘋了”這三個字。
“那就好”,紀山越淡淡的開口。
“我們隊内禁止戀愛,你知道吧。”
池雉然一臉疑惑,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這條規定?
紀山越又重複了一遍,“隊内禁止戀愛”後,又道:“别照顧到床上去了”,便轉身進了自己房間。
池雉然回到自己屋内,換上睡衣,剛穿上睡褲,陸鑒就着急的打來視頻。
他以為陸鑒摔倒或者哪不舒服,沒想到陸鑒隻是道:“哥,你怎麼還不上來?”
“我穿完睡衣就上來。”
“也可以不穿睡衣啊。”
陸鑒眯起眼睛看着池雉然的鎖骨。
“大家都是男生,光着上半身睡很正常啊。”
池雉然解釋,“空調太冷,我會感冒的。”
陸鑒房間空調溫度打的特别低,他從陸鑒房間裡出來以後,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不知道是不是要有感冒的迹象。
“那好吧,哥,你快點,我等你。”
說完陸鑒挂了電話。
沒想到紀山越一語成谶,陸鑒真的讓自己陪床,理由是半夜起來喝水會不方便。
池雉然還能說什麼,畢竟陸鑒是因為自己而受傷。
退出和陸鑒的聊天界面,池雉然發現紀山越發來一段錄音。
是demo嗎?還是什麼?
不會是發錯了吧。
他猶豫了幾秒鐘後便點開錄音。
裡面傳出容聿的聲音。
“陸鑒,你不會真看上他了吧。”
“灰不溜秋的,跟隻小老鼠一樣。”
其實一開始池雉然想到自己的黑稱池老鼠有可能是容聿起的,但後來又覺得大少爺日理萬機,應該沒這麼無聊的來黑自己,不過現在他又有點懷疑,容聿這麼讨厭自己,說不定真的會親自披着小号下場來爆自己那些有的沒的的黑料。
緊接着是陸鑒的聲音。
“很有意思啊,你不覺得嗎?”
容聿又道:“他私生活很爛,不知道睡了多少金主才拿來這個出道位。”
陸鑒的笑聲麻酥酥的從聽筒裡外放,“你趴他們床底下了?”
容聿再度開口,“小心他黏上你。”
最後是陸鑒漫不經心的回答,“等到玩夠了就扔掉呗。”
錄音到這裡戛然而止。
裡面沒有紀山越的聲音,不知道是紀山越沒在場還是沒說話,抑或是把自己的聲音剪掉了。
【錄音是真的。】
池雉然聽見系統這麼說輕輕哦了一聲。
不知道紀山越發給自己是什麼意思,是發錯了?還是要提醒自己。尤其是剛剛他說隊内不準談戀愛。
但他本來就沒準備要跟這幾個人談戀愛啊。
池雉然不知道回什麼,索性裝死。
套上睡衣,陸鑒又開始打視頻催他。
池雉然挂掉視頻上樓。
一開門就看見陸鑒光着上半身坐在床上,露出精壯的腹肌。
“哥,你幫我看看”,陸鑒讓池雉然過來,拉着他的手摸自己的腹肌,“我在醫院躺了幾天,是不是腹肌都要沒型了。”
池雉然被迫摸了陸鑒的腹肌,溝壑縱橫的質感,還硬硬的。
“有型。”
“真的嗎?”
陸鑒又拉着池雉然的手去摸自己的胸肌。
“真的嗎?”
“那我的胸肌有變得軟塌塌的嗎?”
池雉然回答,“可是肉本來就是軟的啊。”
陸鑒發出了低落的啊的一聲。
“才不是呢”,陸鑒把池雉然的手放在左側胸肌上。
“練好的肉是緊實的,是硬的。”
陸鑒說完又一臉沮喪,“肯定是因為這幾天沒練所以變軟了。”
池雉然的手隔着一層肌肉感受到陸鑒的心跳。
很平穩。
砰,砰的跳着。
“還是硬的”,池雉然安慰他。
池雉然不會刻意練肌肉,身上的肉都是跳街舞練出來的,沒有另外三人那麼誇張的線條。
“睡吧”,池雉然把自己的手拿了出來。
他沒和陸鑒蓋一床被子,給出的理由是怕半夜搶被子,那就成了虐待病人。
陸鑒看着池雉然又搬了一床被子,然後縮在床邊,隻占了很小很小的位置。
“過來點兒啊哥,不怕半夜掉到床下嗎?”
“不會的。”
池雉然留給了陸鑒一個後腦勺,然後聲控關燈。
屋内陷入黑暗,隻有窗外的路燈從斑駁的香樟葉中印出光影。
“哥。”
池雉然聽見陸鑒輕輕叫了一聲。
“怎麼了,是睡不着嗎?”
“要不要關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