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相、儀态都很斯文,是大多有錢人最喜歡的那種社交面具。文楚蔓沒心思細看他五官到底都長什麼形狀,隻覺得這人功夫下得很到位,舉止談吐和外表配套出現,都是有禮貌的紳士樣子。
與此同時,華蕪在她身旁斂眸微笑,這讓文楚蔓察覺到些許不對勁。
文楚蔓不知道兩人之間有無矛盾,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挺裝模作樣,說不上陰陽怪氣但絕不心誠。
直到華蕪說了句:“這就是我們ZQ的總裁,方梁先生。”
一家公司裡,職務、年齡都相近的兩人大概總是在競争,何況已經做到這樣的高層。
華蕪職位是不如方梁,可難保一個有野心、一個愛忌憚,哪怕華蕪看起來溫溫柔柔、方梁外表斯斯文文。
文楚蔓恍然大悟,正好借這恍然大悟做出受寵若驚狀,和方梁握手時都不敢用力,貌似極盡尊重。
不過她又不适時宜地想起,當時偷聽節目組講話時,有八卦說華蕪要出走ZQ,這樣兩人還要競争嗎?
方梁隻笑了一笑,他自不會把文楚蔓放在眼裡,今天本就是來華蕪面前晃悠一圈,她身邊帶的叫武楚蔓還是文漢蔓都無所謂。
“今天辦的不隻是招商會,也是你的慶功宴啊。”
方梁說,“你前陣子好像休假?公司裡見不到你人都不踏實,今天看到你才能放心。”
華蕪笑說些謙虛的話,氣氛竟然很是融洽,不知道的恐怕會以為兩人多年交情,不止是同事、還是朋友。
文楚蔓卻覺得華蕪表演痕迹過重。她平時笑得有那麼開心嗎?見都沒見過華蕪如此容光煥發的樣子。
她是溫柔,但氣質卻偏冷的,蒼松翠竹怎會輕易搖曳呢。
直到方梁照例準備和華蕪碰杯,文楚蔓默不作聲舉着杯子幫華蕪擋去,方梁才再次注意到她。
“原來是帶了個酒蒙子來。”方梁打趣她,“你是很能喝嗎?替華總都喝了。”
文楚蔓被問到這個問題,也在心裡掂量一下自己。她應該還算能喝?
之前和陶樂安她們聚會時混着喝了太多才醉,上頭也沒去管,可今天她肩上扛着華蕪的面子,确實不方便喝醉。
嗯,隻是有點熱而已,但不暈。
文楚蔓口齒清晰地告訴方梁:“還可以。”
她認為自己在自謙,華蕪卻因為這三個字找機會把她拖去角落,蹙眉。
“我是不是說了适度?”
“您是說了,可我也在把握這個度啊。”文楚蔓有點委屈,“您難道覺得我醉了嗎?我酒量真的還可以,現在頭腦很清楚。”
她倚在牆上,到現在手裡還捏着高腳酒杯不肯撒手,另一隻手背在身後,隻露出上半截白皙的手臂。
華蕪認真打量她幾眼,文楚蔓臉上連紅暈都沒有一點,眼神沒有迷離,剛才走路姿勢也正常得很。
她沉默兩秒,說,“不要全幫我擋掉。”
“您酒量如何?”
文楚蔓一看華蕪嘴角抿着下撇,就知道她酒量肯定不怎麼樣。
還說不給她擋,真不知道如果她沒來的話,華蕪一個人得多辛苦。
她很仗義地跟華蕪姐倆好:“放心吧華總,我真的能行,我不會給您丢臉的。”
華蕪又看她一眼,沒說話,重新帶她回到觥籌交錯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