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才與我說什麼情分?為了追還神草,我折的幾個手下,這筆賬又怎麼算?”關潇潇搖搖頭,隻一并将損失算在劉七爺身上。
七爺愣了愣,續而道:“就是錢的問題,老身還不至于欠債不還。關樓主是個明事理的,一事還一事。”
“那碧洛子,我是必須要回來的。”關潇潇卻從袖中摸出一個錦袋,“為了防止失竊,我早就把追蹤藥粉灑在拍賣品上,如今,且說一聲得罪。”
說着,她拉開錦袋,隻見裡面撲哧飛出一隻渾身漆黑的動物,雙眼小如綠豆,看模樣其醜無比。
陳老闆當時說突然撲進來将劉七爺辨認出來的,大概就是這個小東西。
但見這小東西形似蝙蝠,胡須一下下的動,正使力嗅着什麼,不一會兒,在劉七爺的身邊繞了幾圈,又毫不留戀地離開了他。
“果真不在?”關樓主低聲道。
最後那“小蝙蝠”撲閃兩翅,兩腳落在他身邊的樹枝上,倒挂下來,嘴裡嘎嘎兩聲,耳朵往南邊方向聳立着,似乎在示意主人目标的方向。
關樓主知道以他對神草的珍視,必然是貼身攜帶,如今在他身上找不到碧洛草的追蹤粉,可以斷定他沒有說謊。
薛儀把劉七爺扶了起來,道:“如今既然真相大白,我等不便久留,這就告辭。”
碧洛子失蹤一事發生得突然,他隻能将人先帶回客棧再從長計議。
關潇潇雖然疑窦重重,卻也沒有留人的打算。
先前關樓主對七爺動的殺心,是因為他讓自己當衆失了顔面,如今過去些時日,早就消了氣。
念及往日交情,再加上她要找的碧落子已經失蹤,适時也該放他一馬。于是将身一側,便讓兩人直接離開。
恭清和看着兩人走遠,才走到她身旁,輕聲道:“你那隻東西,借我一用。”
她微微一愣,看了那倒挂着的追蹤鼠,道:“你想做什麼?”
他卻沒等對方答應,已經将那小東西抓在手上,對它使用了他們妖族特有的催眠術。
那追蹤鼠在催眠術的作用下,很快騷動起來,嗅出那極其微弱的粉末殘留,不多時便掙脫他的手,往一個方向飛去。
“所以,我們現在是,往南邊走?”等到薛儀帶着劉七爺脫險回來,肖長老細問了這前後之事,單手在桌面上拍了一記,道,“可是南方幅員遼闊,人海茫茫,據說還有魔族出沒,并非安全之地,如何找一株仙草的下落?”
“那女人向來心細如發,懂得将追蹤粉灑在碧洛子上,難道我七爺就一點防範之心都沒有麼?”劉七爺雙眼發出精光,從掌櫃手裡接過一個錦袋,隻見裡面也傳出一隻“蝙蝠”的頭顱。
衆人皆是一愣。
原來這些伎倆本就是行内通用的技術,劉七爺又慣了機警行事,在剛落腳此處時,便已經給碧洛子也撒了一層他們劉家特制的藥粉。
薛儀見到有了線索,當即放下心道:“事不宜遲,我們盡快出發罷。”
“若前輩執意要去,弟子也隻好跟随。隻是,”肖越面無表情道,“南方多瘴氣,到時候靈鳥通信怕是要中斷的,等靈鳥一到,弟子需要向掌門通傳此事!”
說着便起身,走到窗台前等,臉色從進門開始就沒有轉好。
昊月坐在旁邊,也隻是冷笑不語。
薛儀見兩人如此,也知他們為何如此态度。
但無論是出于弄清自己與碧洛草的關聯,還是揭開鳳凰印的謎底,他都必須繼續追蹤這條線索。故而隻任由他們心裡埋怨,也不再改變決意。
至于,距離渾天秘境開啟的時間,還有三年,他前往魔域尋找鑰匙一事,應該不至于被此行耽擱。
經過商議,他們決定讓宋岚留在城中養傷,七爺已經去書劉洲城的關系網,讓宋家來接,也避免她孤身上路的危險。
陳老闆則自願留下,順道募集保镖打手,等這場風波稍微過去,就起程回十渡城去。
諸事安排一番,幾人趁着天色方亮,整裝完畢,在追蹤鼠的指引下,很快出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