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城西排球館内此刻一片死寂。
什麼叫倒反天罡,如今及川徹算是知道了。
他和身旁的岩泉一對了個眼神,兩張臉此刻都僵成呆鵝狀。
尤其是聽着周圍人的竊竊私語,他們隻想仰天大喊:
蒼天啊,誰能來告訴他們,面前這個叫嚣着“及川前輩,我要帶你去全國大會”的嚣張家夥到底是誰啊?!
這件無語的事,還要從頭說起。
有的人天生對數字敏感,有的人擁有絕對音感,有的人天生适合和文字打交道,而桐野春生,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爸媽就發現他在‘玩’這一道上頗具天賦。
不管是各種桌面小遊戲,還是各類體育運動,桐野一直都是小夥伴們中最快上手、玩得最好的那個。
桐野爸媽自覺發現了自家孩子的獨特天賦,喜滋滋的給他找學校找資源,試圖培養出一名未來的奧運明星來。
奈何桐野是個釘子紮屁股天生待不住的性子,他小學跑去打了一段時間乒乓後,中途又轉道去打棒球了。
在引起執教乒乓球和棒球的兩位監督的搶人大戰後,升上初中的他又改踢足球了……
雖然每項運動他都是從零開始學,但他天賦不錯,學得又快又好,每次都能迅速融入隊伍的核心圈,跻身先發行列,看得他的一衆同伴們咬牙切齒、羨慕不已。
“桐野,你真的不跟我去青陽嗎?青陽可是整個宮城縣高足成績最好的,你的球踢得這麼好,他們的監督又這麼看好你,你跟我去了那,以你的天賦,肯定能第一年就拿到先發資格上場踢球的。”
一月的某天,剛和同伴們拿下冬季大會冠軍的白石就得知了一個噩耗,他最好的隊友兼朋友桐野,他升上高中後不繼續踢足球了,而是打算抛下自己去到另一所陌生的學校從零開始打排球。
白石沮喪道:“當初我看到你忽然玩起了排球,我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不過,你怎麼突然決定去打排球了?”
不等桐野回答,白石忽地想起件事,他合掌一拍,“啊!我想起來了!去年冬天,排球部因為有幾個三年級的前輩要專心準備升學考試退部了,讓本就人數不富裕的排球部雪上加霜,福山那家夥看上了你出衆的天賦,就臨時把你拉過去湊數打比賽……”
說到這,他抱着胳膊繃起張臉嚴肅地盯着桐野,問道:“說說吧,你是不是又在賽場上遇見了什麼天才,對人家另眼相看了?”
不怪白石第一時間就是這反應,實在是桐野這人有太多這樣的先例在,就連他當初也是先被桐野看中,後來才成了同伴再感情逐漸加深成了好友的。
面對白石的質問,桐野嘿嘿一笑,沖他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足球場上的明日之星,不僅腳上功夫了得,就連頭腦都這麼聰明!”
白石翻了個白眼,不想理他。
“可我記得,你們當初信心滿滿的出發,卻首輪敗退的回來,怎麼,你欣賞的那個天才,就是當初首戰把你們削回來的對手?”
桐野他們所在的學校是所足球強校,資源自然是側重到足球上的,在排球上投入并不多,因而這些年成績也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差到首輪敗退的程度。
當初,聽說了桐野這個怪才的排球首秀以失敗告終後,他的一衆損友們還十分八卦的去查了打敗他的對手。
白石記得,那所學校好像叫北川第一。
白石:“讓我猜猜看,你這次決定去的高中是整個宮城縣排球成績排名第二的青葉城西,所以,你欣賞的那個人是當初從北川第一升到青葉城西的,現在算算,今年等你順利入學後他就是二年級了。吼!這次不是同伴情,改前後輩情誼了。”
白石這一大段話說完,桐野的注意力隻在一個詞彙上。
他拍了拍胸膛,自信笑道:“等我升學去了那,青葉城西就成第一了!”
他是自信驕傲的,不過他有這個資本。
從小到大,在各項遊戲和運動上一學就會的天分,讓他沒遇到過什麼困難,到哪都是矚目的存在。
身為好友,見識過桐野那變态的天賦,白石對他有信心。
他笑道:“所以,你看中的那個人是誰?”說完還擺出一副‘我隻是随便問問,絕對不是八卦’的模樣。
桐野看穿了他的小心思,面露憧憬地眺望着遠方,眼前浮現出一道矯健的身影。
“及川!”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驚得被一衆女生們包圍的及川徹下意識地抖了抖身子,同時後腦勺也隐約犯起了疼。
他小心翼翼地回頭,果然看見了岩泉一那張瞪着自己陰沉可怖的臉。
雖然遭受着好友的死亡視線威脅,但該有的優雅絕不能丢。
他保持着一貫的溫柔親和笑容,和女生們打招呼告别完,這才跟着越發不耐煩的岩泉一走了。
拐了個彎徹底脫離那群女生的視線範圍後,岩泉一才橫了眼及川徹,“你忘了今天是新隊員入部的時間,還在這拈花惹草?”
轉眼又是櫻花飄落的四月,是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學周,各大社團這幾天都忙着搶奪新鮮血液呢。
及川徹笑眯眯道:“小岩,你不誇我也就算了,表情還這麼嚴肅可怕,剛剛我可是在努力的為我們排球部宣傳拉新呢~”
岩泉一:你看我像是會信你一個字、一個标點符号的樣子嗎?
“你什麼時候加入女隊的,我怎麼不知道?”他反唇相譏道。
及川徹詫異地看向他,“剛才那些女生們中有好幾個一年級的,隻要她們回去跟同班同學們宣傳一下我們排球部,不就有機會為我們拉來新隊員?”
他的表情活靈活現的表現出‘你怎麼這麼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