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卿不知道的是,她剛才左看右看,忍不住上手的小動作全被謝蘭庭看在眼裡。
謝蘭庭斂起嘴角的笑,問道,“不知夫人可還滿意?”
覃卿讪讪地縮回手,“尚可。”
謝蘭庭立在床邊,周身彌漫着淡淡的水汽,水珠順着發梢滴入微敞的領口,亵衣吸水後愈發貼身,襯得他胸膛挺擴有力。
覃卿愣了愣,朝裡邊挪動,床榻很寬敞,就算兩人平躺下來中間仍有多餘空隙。
她才動身,腰上搭來一隻大手。
謝蘭庭輕輕一撈,将人帶進懷裡,“往哪兒跑?”
覃卿呼吸一緊,似是被戳中心事,不自在地顧左右而言他。
“我給你擦頭發吧。”
她跪坐在謝蘭庭腿邊,扯過布巾包上謝蘭庭濕發,細細擦拭起來。
謝蘭庭阖上眼,微仰着頭,為了更好地配合她。
覃卿摸着手裡長發,不由松了口氣。
擦着擦着,目光被手裡發質吸引。
謝蘭庭的頭發光滑似綢緞,摸起來比女子的還要柔順。覃卿有些好奇,湊至鼻尖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蘭花清香,剛擡頭,就見謝蘭庭吊着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覃卿臉上一紅。
剛要作罷,謝蘭庭把着她腰身,往上一擡,覃卿被動跨坐在他大腿上。
“磨磨蹭蹭,”他捧着覃卿的臉,鼻尖抵着鼻尖,“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覃卿心口一窒,忍不住告饒,“表,表哥,我還沒準備好···”
謝蘭庭故意使壞,手上微微施力,覃卿的腰身細得掐手可握,“準備什麼?”
覃卿閃躲不及,身子隻能後仰,卻換來謝蘭庭進一步逼近。
覃卿咬着嘴唇,眼神閃爍,殊不知這神情落在謝蘭庭眼裡,更像是一種邀請。
謝蘭庭蓦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眼眸微紅。
在覃卿訝異的眼神下,他将人放平蓋上被子,細緻地掖了掖被角。
“睡吧,今天暫且放過你。”
眼前突然一黑,燭光被熄滅。
黑暗中傳來窸窣聲,謝蘭庭似是在脫衣裳,沒一會兒,他也趟了下來。
覃卿确實很害怕,都怪嬷嬷給的冊子太逼真,她現在隻要一想到男子那物什兒,就忍不住抗拒。她知道女子成為人妻都要經曆那麼一遭,可是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謝蘭庭的‘放過’,并未使她輕松,反而像一把利劍懸在頭上。謝蘭庭此刻越平靜,她越害怕。
像是在醞釀一場無法預料的狂風暴雨。
一想到自己要被這暴雨摧折,覃卿身子抑制不住顫抖。
黑暗中,謝蘭庭倏地睜開眼。
身前撲來一片柔軟。
“表哥,你,你待會兒輕點,”覃卿解開衣衫,撲向謝蘭庭,赤身相貼的瞬間,才鼓起勇氣的她又忍不住想逃。
好燙!
謝蘭庭的身體熱得發燙。
謝蘭庭在懷裡人心生退意的瞬間,反手一扣,将人禁锢在胸前。
他咬牙道,“謝夫人,别再考驗為夫的自制力。”
胸前的柔軟快要将理智擊潰,謝蘭庭堅守着最後防線,将覃卿從胸前扯下。待覃卿重新躺好,他揚起汗津津的脖子,喘口粗氣道,“不用勉強自己,我可以等。”
覃卿眼睛一亮,“那如果我一直都沒準備好呢。”
好一個得寸進尺!
謝蘭庭氣笑了,“那你就等着守寡吧!”
“表哥!”
覃卿伸手捂住對方的嘴,“新婚之夜不能說不吉利的話!”
謝蘭庭哼了聲,“新婚之夜還不能虐夫呢!”
覃卿:“···”
許久,黑暗中再無聲音傳來。
覃卿探出腦袋,小聲喊道,“表哥?”
無人應答。
“表哥?”覃卿又喊了一聲。
還是無人回應。
“表哥!”
“活着,沒死。”謝蘭庭有氣無力道。
覃卿:“···”
“表哥,我冷!”覃卿捏着被角。
黑暗中似是傳來一聲歎息,下一瞬,覃卿被圈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老實點,别折騰!”
覃卿微微一笑,手腳并用纏上對方,尋了個舒适姿勢,安心地閉上眼。
鼻尖是熟悉的清香,意識消散前,覃卿隐約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記說,算了,改天再說吧。
覃卿就這麼徹底睡過去,一夜無夢。
次日,覃卿睡飽後醒來,慵懶地伸個懶腰。
謝蘭庭居然還在睡,還是睡前那個姿勢,似是一整晚沒動。不像她翻來覆去,睡覺極不規矩。
嬷嬷以前沒少唠叨,說她睡覺得好好練練,不然以後夫家會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