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唱得像很正常吧。。他不會看譜，當然要參考前一個人的

2L：嗯。。都是一坨，難道還要分個高下嗎？

3L：歪個樓，lz。。你知道你模字打錯了嗎。。

4L：+1

……

于是乎，唯一一個隐約窺探到真相的樓，就這麼水靈靈地歪了。

讓我們為舒小明默哀兩秒、允悲。

**

江映天在牆壁上摸索了一下，“啪”地一聲按開了走廊的燈。

十二點都過了，舒明還在練。

傍晚的時候，導師來巡視過一次，舞蹈導師何子奇也看到舒明的機器人舞蹈了——他嘴角抽了抽，試探着問了一句：“你這是在跳什麼？”

“……主題曲嗎？”

再一看舒明，此小狗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語調隐約有一點顫抖：“老師……”

又回頭問江映天：“我真的……我真的跳得有那麼差嗎？真的差到完全認不出來嗎？”

何子奇不敢說話，看着舒明有點落寞地垂下睫毛，甚至恍惚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幹了十惡不赦的事情。

不是吧，小狗尾巴都耷拉下來了啊！

江映天很想回答舒明的問題，他也不敢說話。

但舒明調整得比他倆快多了，這小子眨巴了一下水汪汪的眼睛，一下就恢複了鬥志，還不忘湊過來請教：“老師，我想問問……”

何子奇敢拒絕嗎？

他不敢啊，本來答疑解惑就是他的職責，這還有鏡頭拍着呢。

更何況，面對舒明，他總有一種自己做錯事情的心虛感……雖然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的。

但是給舒明指導了一下之後，何子奇意外地發現，給這人指導，奇迹般得特别有成就感。

一來，這小子能聽得懂人話。

能聽懂話的學生！有人懂這個含金量嗎？！他的每一句話，舒明都能完美get到他的意思。

一！句！話！不！用！講！兩！遍！誰懂啊家人們！

二來，這小子領悟能力也到位，一點就透，也不嬌氣。

中間吧唧一下，摔得可大聲了，還能傻乎乎地自己先樂出來，拍拍屁股就爬起來繼續。

他有時候批評得重，連他同公司的後輩都受不了，舒明倒是和沒事人似的——所以這小子其實抗壓能力很強對吧。

是這樣的沒錯吧！

剛才都是裝的！

何子奇抱臂望着一遍又一遍練習的舒明，卻沒發現自己的心态竟然在悄然之中發生了變化——從有點看不起，到現在為舒明感到遺憾。

實在是時間太短了，其實很多東西舒明都學到了，聽明白了，也努力了，但舞蹈就是這樣的。

需要時間、需要練習、需要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而這恰恰是舒明現如今所缺少的東西。

舒明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就一個人來加餐了。

舒明甩甩汗濕的腦袋，回頭就看見一個人倚靠在門框旁邊。

江映天不知道看了多久了，也不說話，吓了他一跳。

“都十二點半了，來看看你。”

“十二點半了？”舒明懵了。

他沒手機，練習室裡也沒有鐘表，壓根不知道今夕何夕。

湊到江映天手表前看了一眼，連十二點半都沒打住，眼見就要一點了！

“是太晚了，走走走。”舒明一勾江映天的脖子，嘿嘿笑了一聲，“謝謝哥惦記我～”

兩個人裡裡外外把燈都妥善關好，再一出來，确實完全沒人了。

難得有點涼風。

舒明枕着手臂，仰頭走了兩步：“首都的天是紫的。”

大約是霧霾的緣故，深色的天略微有一點點泛紫，很輕微。

和溪山鎮的不一樣。

這裡哪哪兒都和溪山鎮不一樣。

“那個星星叫什麼？”江映天伸手指了一下。

唯一一顆能看見的星星。

舒明不假思索：“是北鬥。”

風吹過早已濕透的短袖，舒明愣住一秒。

不論首都和家鄉有多少不一樣。

北鬥星都是一樣的。

“小舒？發什麼呆呢？困懵了？”

“對啊！”舒明點點頭，然後就着風勢跑了兩步，又倒過來喊江映天，“快回快回，再拖延一會，容易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江映天也沒想到，這小子精力旺盛成這樣，剛才在練習室裡狂跳好幾個小時，這都還能跑得動？

舒明還在火上澆油，挑挑眉毛：“壞咯，是誰跑不動了呢？”

小尾音可得意的飄了出來。

但江映天也不能就這麼認輸啊，笑着罵了一句：“别跑，站住！”

兩個人跑跑笑笑回了寝室。

也許是累狠了，舒明晚上做夢夢見嬸娘了。

他翻了個身，難得歎氣。

什麼時候能拿到手機，給嬸娘打電話呢？

唉，這真是個天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