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焦香混着那抹白蘭地的信息素在姜彌四周肆意奔走,她的目光很快停在白秋手中的冰袋上,微微一怔。
接着,她才擡眼去看這間屋子的主人。
晏唯背對門口坐在高腳凳上,灰調羊絨披肩虛攏着肩頸,肩背往下,便是驚人流暢的腰身。
她剛要開口,就聽見清冷聲線:“有事?”
姜彌的視線轉而釘到對方耳垂的珍珠上:“傷得厲害嗎?是因為我推的那下嗎?”
問完,餘光不忘瞥向白秋,後者暗暗點頭的動作被鏡面完整拓印——她們似乎忘記了身後那扇,寬大得足以把所有細節包容進去的鏡子。
晏唯從鏡中收回目光,幹脆沒有答。
“哪裡?腰還是背上?嚴重嗎?”姜彌有些急切地去問白秋。
她就是突然想起來剛才拍戲,推晏唯的力道不算小,所以想着來問一聲,沒想到傷到需要用冰袋的程度。
白秋道:“腰上。”
其實白秋并沒有親眼看到,所以也不清楚晏唯傷的程度,連受傷位置也是通過替晏唯冰敷的時候才知道的。
演戲之外,晏唯很讨厭别人靠近她,更别說碰到她的身體。
“對不起啊晏老師,我當時沒控制住力道。”姜彌的愧疚油然而生,眉心微微皺起:“很疼嗎?”
晏唯擡眸,慢悠悠道:“不如你試試?”
姜彌:“行,那一會兒你也推我一下。”
晏唯:“……”
白秋詫異地看了眼晏唯,她很意外晏唯居然是會開玩笑的人。
她也很意外,姜彌看似每次給晏唯送東西或說話都挺小心謹慎,但實際在跟前,卻并不真的害怕晏唯。不像她和surui。
這會兒冷不丁想起來什麼,白秋道:“晏老師,Surui說送了點東西過來,我出去拿一下,馬上回來。”
門鎖咔嗒輕響,屋子裡霎時靜下來,姜彌吸了口氣,咖啡香似乎在她的鼻腔裡變得更加濃郁。
她在原地站了兩秒,看着白秋放在桌上的冰袋。
“晏老師,要不我幫你敷一會兒?”
…
“這裡嗎?”
裹着毛巾的冰袋,嘗試着落在晏唯細軟的後腰上。
晏唯道:“往上一點。”
姜彌的手順勢朝上:“是這裡?”
“嗯。”
晏唯看向鏡子,高腳凳是白秋為了冰敷方便臨時借來的,姜彌站在她身後彎着腰,微低着頭,她能感覺到身後呼吸的起伏,奶香的味道便從這時候開始一點點彌漫出來。
她依舊很平靜地觀察着姜彌。
潔白小巧的臉比剛才進門時紅潤一些,因為太過專注,減少了眨眼的頻率,睫毛的陰影在眼下停了不少時間。
“力道重不重?”
“不。”
“要是疼你就說,我輕一點。”
“嗯。”
晏唯不得不承認,姜彌确實很有耐心。冰袋并沒有持續停留在一個地方,而是小幅度的碾在她的腰上,隔着衣料與那層薄薄的毛巾,冷意被銳減,在她腰上移動的仿佛不是冰袋。
她暗暗深吸一口氣,随着冰袋的移動,緩緩坐直身體。
落在姜彌眼底,便是似躲非躲的動作,她以為碰到了晏唯的傷處。
“弄疼你了?”
晏唯垂眸,不知在想什麼:“嗯。”
姜彌的動作越發小心,她一邊減弱力道,一邊低頭去看晏唯的表情,呼吸便似絨毛躍到晏唯的脖子裡。
反複幾次,晏唯忍無可忍,提醒道:“專心點。”
姜彌琢磨自己做得挺認真的,但她還是點點頭:“好。”
直到無意間看見晏唯潔白脖子上泛起的顆粒,她怔了怔,熱着臉稍稍往旁邊移了步子。
晏唯心底冷笑,怎麼?到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是個alpha?
晏唯斂了神,彎腰去拿咖啡杯,正好避開了姜彌手上的冰袋,道:“可以了,就這樣吧。”
姜彌捏着冰袋:“醫護來看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