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藏書閣裡,符筆停在了一處堆滿制符心得的書架前。
它‘蹭蹭蹭’前進,努力鑽進一本書裡。
程簡将那本書抽了出來,符筆一個旋轉,書頁自動翻閱起來。等它停下,書頁上顯示的那頁同樣出現了一副符筆畫像,黑白相間,雷紋重重,與它一模一樣。
【雷擊木符筆,本門靈符堂譽滿所制,引動天雷,自生器靈。】
程簡再次驚歎,對符筆豎起了大拇指:“知道你高級,沒想到你這麼高級!”
之前還羨慕阮師兄有一柄活潑好動的靈劍,如今她有了一隻生了器靈的符筆。
就是不知道這器靈好不好養,平時需要喂它吃點什麼?
回頭找阮師兄讨教點養器靈經驗。
程簡看了一眼書冊封面——《譽滿拙見》。
譽滿,那是靈符堂的現任閣主啊!
程簡近來都有老實去靈符堂聽講,對這位閣主的大名如雷貫耳,聽說他器符雙修,除了繪制高階符箓譽滿大陸,更是煉制出了許多了不得的符筆。
比如說這隻天生器靈的雷擊木符筆。
可惜無論是她還是原主,都不曾有機會見到這位閣主。
程簡翻開了書冊。
【符箓,召神驅魔,祈福鎮邪。】……
裡面寫到了煉制符箓的基礎訣竅,升階秘技,心得體會,以及最大程度的擊發符箓效用的方法。
程簡全神貫注,書冊内容讓她大受啟發,像是打開了一條新道路,正所謂舉一反三,她恨不得立馬回到住處試練。
等翻到最後一頁,她還意猶未盡。
“這些大佬就是太謙虛了。還拙見,應當是真知灼見!”
等她将書冊放回原位,卻不知何時地上掉落着好幾樣東西,有玉簡,書冊,也有古籍。
“你幹的?”程簡捏住書架前的雷擊木符筆,目光灼灼。
符筆被她虎視眈眈的盯着,吓得不住在她手心不住掙紮。
“老實待着!”
程簡将符筆收了回來,讓它變回發帶系在發間。
重新撿起地上的古籍。
“咦?《上古符箓圖譜》。”
“《符箓屬性大全》。”
“《符箓攻守錄》。”
程簡眼睛一亮又一亮,這幾本書冊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瞌睡遇到枕頭。
“我錯怪你了啊!”程簡摸了摸頭上的符筆。
這哪裡是熊孩子,分明是天降的福星啊。
書冊、古籍都是有關于符箓的,唯獨一塊玉簡,是一套有關于‘言随法出’的功法。
這與制符一道有何關聯?
不過既然福星都給她精心‘挑’出來了,程簡就打算靜下心來學習一番。
盤腿原地坐下的程簡沒有注意到,隔壁書架有一道玄色身影一閃而逝。
……
四月初八,天朗氣清,萬事皆宜。
青山派執事堂大殿空地,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一隻巨型梭子飛舟,如約而至,悄然無聲淩空于空地之上,無數靈鶴盤旋天際,時不時降落飛舟,時不時煽動翅膀,落下一片片雪白的羽毛。
飛舟之上,執事堂的長老正在宣讀比試規則。
“程師妹,我有些害怕。”
桃夭夭站在程簡身旁,覺得自己的腿像是面條,怎麼站都站不穩。
程簡看她頭發上的桃花一朵朵凋零,連忙給她拿了塊包子。
有了吃的,桃夭夭總算忘卻了緊張。花也不掉了,甚至又盛開了幾朵。
程簡卻焦慮了。
“時聿怎麼還不來,該不會沉迷看書,忘記了時間?”
不光是時聿,還有沈皓安,阮師兄,這些人一個個都沒有現身,枉她昨夜耳提面命,讓他們千萬莫要睡過頭了。
程簡真有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感覺。
她與這群人真的能好好成團出發?
飛舟上,執事長老已經宣讀完規則,接着大手一揮,距離飛舟與地面出現了一道透明光影懸梯。
執事長老道:“此乃本門出行必備的福禍梯,可預判吉兇。
五人一組,同行飛舟。未能上得飛舟者,此行大兇,可就此作罷。若是實在不甘,便請自行前往。切記,各安天命,不可強求。”
聞言,等在最前方的隊伍中就有人帶隊沖了上去。
吉,吉,兇,兇,平。一行五人有驚無險的到達了飛舟。
隊伍不斷前行,有的弟子兇多吉少,全員墜落。有的弟子一路紅燈,大吉大利,總之如執事長老所說,福禍梯上福禍難料。
很快,程簡看到了夏逐玥一行人。
夏逐玥紅衣铠甲,首當其沖踏上飛舟,萬丈紅光,奪目耀眼。
“為大吉!”執事長老笑意滿滿。
“不愧是大師姐啊!這運氣沒誰了!”弟子們滿是羨慕。
程簡同樣羨慕。
這是自然了,她可是原書女主,鴻運當頭,主角光環加身。整個大陸怕是沒人比她更有氣運了。
緊跟其後的是柯師兄,他步履從容,哪怕腳下的福禍梯閃出一道黑光。
底下一片嘩然,執事長老搖頭歎息:“大兇。”
程簡也跟着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