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飼魔?這帽子扣得有點大了。
“難道我想要如此?”
不管是佛鈴空間,還是婀然,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雖然這話有失偏頗,但程簡一點也不覺得委屈,比起躺在病床上等死,她眼下的困境簡直不值一提。
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好好活着罷了。
程簡在肖卿塵再次望過來時已快速收拾好表情,話鋒一轉:“肖師兄說得對,我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提升修為。不過眼下,我們還是得快些去抓魚。”
肖卿塵:“……”
這人好像有點言不由衷,剛才的眼刀,應該是他的錯覺吧?
兩人繼續趕路,一路上能看到的大多還是屋舍廢墟,荒草叢生。
沿途,她也發現了好幾塊像之前那塊刻着奇怪符文的石碑。
程簡本想将這些石碑都收入儲物袋,以便一會帶給時聿翻譯,可不想這些石碑能搬能移,卻偏偏不能收入儲物袋。
程簡又讓肖卿塵也試了試,結果也是如此。
“所以這些石碑應當是特意被留在此地,為了給所有入這村莊的修士一些提示。”
但這對于如今的許多修士來說根本沒用,因為時聿說這些文字是修仙界古早文字。
像程簡這樣沒什麼修仙界底蘊文化的,就根本不認識。
當然,身旁的肖卿塵也不認識,這讓程簡心裡多少有些安慰。
“哈哈!”
文盲不止她一個。
肖卿塵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好端端的怎麼又傻樂起來了?
既然不能帶走,程簡隻能拿出留影符,對着石碑上的符号就是一通留影。
一來二去,等他們來到彩兒所說的溪流邊時,已過了一刻鐘。
眼前是一片幾近幹涸的河床,原本應該是一條大河流,現下隻剩淺淺一條溪流。
好在溪流裡有她想找的活魚。程簡凝神查看了下,這些魚普普通通,不是靈魚,也沒有沾染什麼不該有的氣息。
“肖師兄,你想吃幾條,自己抓吧!”
程簡拿出桃夭夭的桃靈果,在溪流裡清洗了下,當即就是一口:“嗯,夭夭這靈果是我吃過最甜的。”
肖卿塵提劍就要刺向溪中,程簡連忙道:“哎,肖師兄,你這一劍下去,這魚就都死了,你最好是把它們抓起來,不然等我們回去這魚就不新鮮了。”
肖卿塵沒說什麼,但手上的無相靈劍已經自動閃到了一邊。
見肖卿塵擡手間凝出靈力,程簡連忙阻止:“肖師兄,所謂入鄉随俗,就是将自己當成凡人,想要抓魚,你不能動用靈力,要得親自下河。”
肖卿塵聞言照做,他徑直走進小溪,溪水晃動,波光粼粼,逐漸浸沒了他的衣擺,直至沒過小腿。
肖卿塵已經來到了溪流最中央,魚群最多的地方,像是深谙魚性,他靜靜地站了一會,等魚群逐漸朝他靠攏,他才彎下腰來,伸手抓魚。
肖卿塵用最原始的方式抓魚,乖得出乎程簡意料,她以為肖卿塵會一掌拍死一片魚。
回想了下,肖卿塵這人大多時候很安靜,也非常好說話,前提是不要惹他。
河裡的肖卿塵卻是第一次感受抓魚,冰涼的溪水穿過手心帶來的阻力,以及傻愣着想要咬他手指的笨魚,河岸上一邊壓低聲音指揮他抓魚,又在他抓向魚的瞬間用驚呼聲吓跑魚的程簡……
好像,确實,有一點點,有趣。
程簡見不得肖卿塵抓了放,放了抓,在溪流裡折騰半天還一無所獲,連忙給自己身上貼了一張護身符,也加入了抓魚行動。
“肖師兄,你在那頭把魚趕過來!”程簡手裡拿着竹編的背簍,把它按在水中,等待魚兒們自動送上門來。
肖卿塵學着程簡的樣子,俯身伸手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去驅趕魚。
這條溪流裡的魚大概是安逸慣了,在他們極為緩和的驅逐方式中,很輕易地鑽入竹簍裡,不過幾回,他們就抓了好幾條魚。
趁着程簡抓魚的功夫,婀然悄悄地現身鑽入一旁幹枯的蘆葦蕩中。
一縷黑煙由遠至近靠近,不稍片刻黑煙凝成一道虛影,以跪地行禮的姿态出現在婀然面前。
婀然面無表情,赤紅的雙眸緊盯着虛影,晦澀難懂的魔語緩緩從她口中說出。
底下的虛影緩緩擡頭,有些激動,不住點頭。
片刻,婀然揮手示意虛影離去。做完這一切,婀然悄然返回溪邊,卻愕然發現溪流邊自然沒了程簡和肖卿塵的身影。
與此同時,虛影離去的方向傳來雷擊的巨響。
婀然暗道不妙,飛速沖了過去。
等她飄到響徹雷聲的地方,就看到肖卿塵執劍與一個青衣修士打得難舍難分。
雖然修為上,肖卿塵不及青衣修士,可他劍術精絕,又有不要命的打法,劍意凜然,讓青衣修士亂了陣法。
程簡在一旁時不時地丢各種攻擊屬性靈符,一會雷擊一會藤術,再有疾風、冰刃,給那青衣修士制造了不少麻煩,很快青衣修士便落了下風。
婀然眼見事情不妙,快速飛到程簡身前:“你做什麼!”
程簡看也不看她:“你又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