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林修遠就隻顧吃菜了,他對殿下沒有那個意思,也不想湊這個熱鬧。
自長公主離開後,不少沖着驸馬來的男子也都退下了。
林修遠不願意出風頭,也跟着人流往外走。可不管他走到哪裡,總感覺有人在看着他。無法,隻能把人甩掉,這一來二去的,沒想到就遇上了黃鹂二人。
“殿下她……”翠柳有些詞窮,黃鹂的大嗓門很快便壓過了她。
“殿下不見了!”
“什麼?”這下林修遠也跟着一起着急,“她是在哪裡不見的?”
“禦花園。”黃鹂的話還沒說完,林修遠的步子越邁越大,感覺比她們兩個還要着急。
二人連忙跟了上去。
翠柳見林修遠臉上的心急不似作假,提起的心才放下了一些,她掐了下黃鹂:“你膽子可真夠大的,知道這是什麼人嗎,就跟他說。”
黃鹂則是認為翠柳大驚小怪:“怕什麼,是自己人。”
“自己人?”就算他是探花,怎麼就跟殿下是自己人了?翠柳被黃鹂這個榆木腦袋氣了個半死,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沒她看着,黃鹂這丫頭估計什麼都要抖摟出來了。
三人很快趕到了周安琳原先待着的地方。
“是這裡嗎?”林修遠指着道旁的一處,問黃鹂。黃鹂哪兒知道啊,她隻能求助地看向翠柳。
“是。”翠柳有些驚奇,這探花還真有幾把刷子,這道旁的花都長一個樣,他到底是如何分辨出來的?
林修遠仔細觀察過這片花叢,隻有這裡有輕微的碾壓痕迹,應當是不小心碰到的。
“四周沒有拖拽的痕迹,殿下應該還在附近。”
如果真是歹人擄走殿下,殿下不可能一點掙紮沒有,況且皇宮四處都有守衛,隻能說明長公主殿下根本沒有走遠。甚至可能還留在這禦花園裡。
“不可能吧,若是殿下沒有被人帶走,她人就在這附近,為何不理會我們?”
翠柳是唯一一個提出疑問的,黃鹂則是繼續喊了起來。
“殿下,殿下,您在嗎?”
“殿下,殿下……”
假山中的兩人似乎被黃鹂的喊聲驚着了,原先略顯尴尬的氣氛也好了不少。
沈瑜知道,殿下要走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殿下……”
“今日真是叨擾望舒了。”周安琳撣了撣身上的灰,向他告别。
“沒事,殿下放心,那小厮的事情我會查清楚的。”沈瑜抓了個空,索性将手背到身後,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那便多謝了。”
外頭的翠柳喊得嗓子都啞了,她偷偷瞥了眼林修遠 ,這人是不是在耍她們啊,這都多久了,連殿下的影子都沒瞧見。
“姑娘不必如此看我,林某也隻是猜測。”
“你是不是有病啊,耽誤我們找殿下是不是?”任憑翠柳性格再好,聽見這話也氣得不輕。
“消消氣,消消氣。”黃鹂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鑄成了一道肉牆。她左勸一句,右勸一句:“公子見笑了,她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是太着急了。”
“可以理解。”林修遠撥弄着腰帶旁的平安符,眼神卻沒有離開過假山。
“不行,我要去找皇後娘娘。”翠柳忍不了了,她拔腿欲走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翠柳,怎麼哭了?”周安琳本想制止這場鬧劇,沒想到一來就遇上了翠柳的眼淚。
她連忙拿出自己幹淨的帕子,給翠柳拭了拭。她看向黃鹂,黃鹂如今是百口莫辯:“我,我不知道啊。”
翠柳是太激動了,殿下找到就好。
可她也不願放過林修遠,堂堂探花郎說話如此刻薄,他肯定早就猜到殿下藏在假山裡,卻還出言諷刺她。
“我是被林公子給氣的。”
一個說話輕聲細語的女子,和一個神情冷淡的男子,你會相信誰?
周安琳自然是相信跟自己一同長大的丫鬟,她沒有責怪林修遠,卻許諾給翠柳提一提月俸。
“林公子,我們先走了,他日再聯系。”她看了看還在出神的林修遠,帶着兩個丫鬟風風火火地走了。
林修遠卻沒動,他仍盯着假山的某處,那裡有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