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葉瑤被迫開口。
看來,他們是陷入了憶現陣,她聽過此陣法,能夠将入陣之人代入過去的場景,實現情景再現。
但這陣法早已失傳,琉兒如何會?
她很明顯扮演的是琉兒。
可傅玄扮演的……為何是齊雲賀?
同他們一樣,“他”是來尋丹赤牌的風清宗弟子。而琉兒之前,對風清宗,隻提過一人──展軒。
原來齊雲賀就是展軒!?
葉瑤很快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看這場相遇。
“我可以帶你去,但我腳受傷了,行動不便……”
葉瑤說着,便撩開自己的裙擺。
傅玄低頭望去,她裙擺被揭開,漏出一角,白皙的小腿透着紅,腳腕上踝骨微微凸起,上面有一道豁口,微微滲出紅血絲。
“我背你。”
葉瑤瞪大雙眼,看着在自己面前逐漸伏下身子的傅玄。
他們兩個人就像是提線的偶人,按部就班地完成設定。
葉瑤内心惶恐,出了這陣法,傅玄不會殺了她吧。
葉瑤趴在傅玄背上。
她靠在他頸窩,兩頸相貼,呼吸間的氣流全撒在傅玄頸間,他能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葉瑤垂落的長發從他衣襟口滑入,在胸膛上沒有規律地掃動。
好癢。
他感受到肩後的柔軟。
他記得,那裡他一掌将将可握。
傅玄嗓子有些幹燥且發癢。
“姑娘,抱緊我。”
傅玄摟住她膝蓋的手有幾分松動,吓得葉瑤雙手抱緊他。
她記得去天工山的路并不遠,怎麼在他背上就變得這麼漫長。
“在那!道長,快看,”葉瑤指着崖壁上的洞穴,“就在那裡面。”
恰逢鷹妖捕獵回歸,它在天空中盤旋了兩圈,收着翅膀落進了巢穴中。
“姑娘,你先在此處待着,上邊危險。”傅玄将她放下,讓她坐在巨石上,說着又在她腳底下列了個法陣。
就是這句話,剛才刺激到了琉兒。
說起來,披着“齊雲賀”面貌的傅玄說話都柔和了幾分。
葉瑤點了點頭,她在原地等,還多次試着破開這法陣。
她自然也沒學過這種陣法,若強行用功力突破,極容易傷到自己。
陣法,必然有陣眼。
琉兒會将陣眼放在何處呢?
葉瑤等了傅玄好久,就在她覺得他不會回來之時,他卻拖着滿身的傷回來了。
他扶着山體,一步一頓地走來,腳底下還在淌血。
“你沒事吧,道長。”葉瑤邁出他設下的陣法,擡手撐住他的那一瞬間,他亦朝自己壓了下來。
鎖骨處傳來濕潤,他唇壓在了自己鎖骨上。
葉瑤身子一僵。
她忙從底下爬出來,把昏倒的傅玄拖進蘆葦叢。
她扒開他胸口的衣襟,幾道傷口映入眼簾,三道整齊的劃痕,是鷹的爪子。
她記得她帶了藥,葉瑤下意識伸手從衣襟裡拿,卻動不了,反而“她”撕下了裙擺一角,開始給他拭去胸膛上的血液。
“……”她差點忘記自己是陣法裡按部就班的偶人了。
女人的指尖冰涼,劃過他胸膛,劇烈的疼痛之中夾雜着細細麻麻的癢意。
傅玄睫毛微顫。
葉瑤使了靈力,從林中斬下三根木棍,交叉着搭在一起,又蓋上蘆葦草,便有了簡易的屋子,她将傅玄拖入蘆葦屋,擦了擦額角的汗。
已是深夜,有個避風保暖之處自然是要更好,但是誰來告訴一下她,為什麼睡着睡着,她扒到傅玄身上去了!
身體已經睡着,但意識卻還精神着,葉瑤感受到兩手兩腳的觸感,她這是八爪魚姿勢是要怎樣啊?
最絕望的死法莫過于此。
琉兒看上去溫柔文靜,睡姿怎麼是這樣的。
但有一說一,“齊雲賀”的身材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葉瑤即使閉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手心下的肌肉線條,蓬勃堅硬。
她莫名感覺自己的臉熱熱的。
好艱難的一晚。
次日,葉瑤醒來時,身上被汗浸濕,懷中抱的男人,身子滾燙。
經典環節──發燒了。
葉瑤扶額,隻得引來河水,用衣角蘸水為他擦拭身子。
忽地,“她”手停在傅玄的腹部,沒了動作,目光卻落在傅玄的臉上。
等一下,這是要幹什麼?
感受到逐漸壓低的身子,葉瑤意識到不對勁。
她捏緊手心的帛布,緩緩閉上了眼睛。
失去視野的葉瑤在心中崩潰大喊。
怎麼還乘人之危呢?
她真不是個人啊。
不對,是琉兒。
但是為什麼要用她的身體!
雙唇相接的觸感葉瑤也曾體會過,但她沒想到,竟是以這種方式再一次感受。
她竟大膽地,撬開傅玄的雙唇,舌尖探入,雙手撐在傅玄的胸前,不一會,便紅着臉趴在他身前喘息。
等一下!
上一世她可沒這樣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