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佑再仰頭時,脖頸上已橫來折扇,扇骨末端有利刃出竅,抵上他皮膚,已有絲絲血珠滲出。
他跌坐在地,已無逃脫和還手的機會。
“誰給你出的主意?”祝瀾鳳赤腳而來,她嫌惡地絞斷踝間細鍊,紫金鎖環纏上他脖頸:“你怎麼會有能鎖住靈力的繩索?”
這鎖靈繩,隻有風清宗裡的修士才有,能夠鎖住修士的靈力,多用來懲罰有過錯的弟子。
巫馬佑又是從何處弄到的?
若非這繩索,她早将他打得皮開肉綻。
司子潤瞥見她穿着,下意識側目移開目光。
巫馬佑後仰,脖頸被她掌心鎖環勒紅,眼底卻毫無懼怕,他手臂支着上半身,嘴角銜笑:“舊情人何必刀劍相向?”
“族長你方才,可不是這樣的。”祝瀾鳳抱胸輕蔑,他恐怕也就嘴硬這一時了。
“你是新來的宗内弟子吧,把他綁起來,帶走。”她側目,對着旁邊的人說道。
但半晌沒有人回應。
祝瀾鳳皺眉轉頭,卻見司子潤半邊臉紅着,不敢看她,她眉微挑,手肘頂了他一下,“喂,小師弟。”
“啊?師姐說什麼?”司子潤愣怔一下,回過神來。
“新來的?”
“司子潤。”
“把他帶回宗門。”
“哦……好。”司子潤掌心微動,手中折扇瞬間收為一長柄,他幾個動作之間,便挑起捆住巫馬佑的繩索,壓着他往外走去。
沒過一會,他又從外面折回來,手裡正挂着一件外衣。
“師姐,給、給你。”
祝瀾鳳低頭望去,他前臂半舉,白色外衣寬大,是男子的款式,正搭他臂間,他偏頭,不看自己一眼。
耳根卻悄摸紅了。
他正穿着貼身的行裝,祝瀾鳳一眼看出,這外衣,是他的。
但她着這紅紗,确實不妥,都怪巫馬佑的惡趣味。
祝瀾鳳接過,“多謝師弟。”
司子潤低着頭很快離開。
祝瀾鳳披着外衣,很快出來,除了司子潤,竟還有别宗主。
“别宗主,您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風清宗宗主少有為任務奔波的時候,别詹軒若親自下山,那勢必反常。
“此事說來話長,此處魔氣波動過強,本宗主特來查看。”别詹軒接收到有異動的消息,便帶着司子潤火急火燎地趕來。
風清宗有整個修真界的大輿圖,一旦某處有大波魔氣湧動,便會在輿圖上顯現出來。
昨夜那輿圖發出反常金光,他便趕忙下山查看。
巫馬佑見勢不妙,紅着眼,反問道:“你們憑什麼抓我?”
“與魔族勾結,就這一條,足以廢你族長之位。”祝瀾鳳睨了他一眼。
“各,各位道長,要對我兒做什麼?”老族長聞風而來,急得夠嗆,看見眼前此景,手腳冰涼。
祝瀾鳳正欲解釋,又被前來禀報的人打斷,“族長──千年藤有異動!”
那族民話音剛落,臉色微怔。
族,族長怎麼被綁起來了?
“什麼!”老族長仰頭望去。
那雲山劇烈晃動,雲山本是由雲與泥團成,此刻潔白的雲層散落開,一抹綠色從裂隙中顯現出來。
雲山之間,竟包裹着一株綠色藤蔓。
老族長捂住胸口,氣急攻心,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誰,快,快去阻止他們……”
“那是什麼?”祝瀾鳳扭頭,朝着巫馬佑問道。
巫馬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