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葉瑤記得,衛奕傑被送上山的理由還是因為他仗着有錢便到處欺負人,他爹一氣之下,便将他送入風清宗。
沒想到被趕下山後,倒學聰明了,用這些手段包裝自己。
這件事她懶得拆穿他,但若再見那姑娘,定要提醒她别靠近衛奕傑。
當下最重要的要是找傅玄的漏洞。
“王卯!”葉瑤喊住他。
王卯回頭,一看見是葉瑤,轉身就跑。
怎麼這些人一看見她就跑,她腦袋上長閻王了嗎?
葉瑤指尖一點,王卯便跌倒在地,他的修為尚不如衛奕傑,也就比傅玄高上一點,隻不過跟着衛奕傑,才敢欺負傅玄。
“葉小姐,您這是做什麼?”王卯跌倒,兜裡的碎銀全都散落在地,他彎腰在地上撿着碎銀。
“我有事問你,你跑什麼?”
“您這大人物,我能哪知道什麼啊。”
“問了不就知道了。”葉瑤站定,“你還記得同衛奕傑喝醉那天的事嗎?”
“這……我同衛哥喝酒的次數多了去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天。”
“和傅玄打架那天。”祝瀾鳳皺眉,語氣提高了幾分,眼神犀利地望向他,眼裡帶着幾分戾氣。
王卯瞧見她的眼神就一打哆嗦,猛然想起那日,“我,我想起來了,怎,怎麼了?”
“你可覺傅玄有什麼異常?”
王卯思索起來,他同衛奕傑去喝酒,一向是陪酒的份,沒有美人作伴,也挨不到那些陳年酒釀,也就嘗個味道。
那日傅玄快如影,他幾乎看不清傅玄的臉,但傅玄執着匕首與他擦肩而過時,他除了感覺到肩膀上的疼痛,還瞧見他肩上的一團黑霧。
那黑霧似長了人臉,像是在對他陰森森地笑,他整個人都要吓昏過去,可再去看時,那東西又沒了,他便覺得是自己眼花了。
“那日我好像隐約在傅玄肩後看見一團黑色的東西……”
“當真?”
“迷迷糊糊的,我也記不得了。”
“你跟我回宗門一趟。”
“啊?這,這……”
“把和我們說的話,原話複述給長老,”葉瑤從百物囊中拿出幾錠銀子,“這些,夠嗎?”
“……夠。”王卯看着那錢,兩眼放光。
誰和錢過不去啊。
葉瑤和祝瀾鳳火急火燎地帶着王卯回到風清宗。
“小姐,您跑哪去了,一晚上沒回來?”
“下山有點事。”
“您不知道,昨夜,溫醫修說傅玄是魔,五位長老正商議着讓他入噬魔淵呢。”
“啊?”
“您也很驚訝是吧,傅小師兄看起來那般好看,怎麼着也不像魔呀,不是說魔都生得張牙舞爪,醜陋無比麼?話本子裡長成這樣的,好歹也是個男二呀……”碧春瞧見葉瑤驚訝的樣子,附和道。
“……”葉瑤點了點碧春的腦袋,“少看點那些話本子。”
“您不也愛看嘛。”碧春嘟囔道。
“他們現在在哪呢?”
“就在扶風殿。”
.
扶風殿内。
五大長老齊聚于最上方。
“長老,昨夜此弟子到我這來拿草藥,我見他生面孔,便探了他的脈……”溫欣竹記起昨夜場景。
她作為醫修,在山頂設下專門的回春廊,夜色漸濃,她正欲阖上門窗之時,廊下忽地出現一白色身影,叩響了她的門。
這弟子沒讓她查看傷口,隻叫她拿些活血化瘀的藥。
多有弟子自以為是、最後耽誤傷情、愈來愈嚴重的情況,她出于責任,便好心想要查看他傷口,探查他的脈搏。
卻發覺他體質不似常人,虛中有實,靈根虛無,卻有金丹期的修為,脈搏虛弱,但面色卻無常。
實在奇怪。
不像修士。
反而這種脈搏通常出現在妖,或者魔身上。
傅玄很快便将手收回,背在身後,擰眉道:“好了麼?”
她探不出魔氣與妖氣,修為尚低亦不敢與他正面對質,便隻能暫時給了他藥,次日才回禀了五位長老。
“我不知溫醫修所說為何脈,弟子問心無愧。”傅玄站得筆直,目光直視五位長老,并無被戳穿的窘迫與慌張。
“我這還有證人!”
他話音剛落,葉瑤便帶着王卯踏入殿門。
“王卯?”葉正修記得那小弟子,不久前才被他逐下山。
“你說。”葉瑤推了推王卯的肩膀。
“長老好,弟子曾與傅小師兄切磋過,隐隐看見,師兄肩上有一團黑色霧氣,像,像是魔氣。”王卯話剛落下,就瞥見傅玄回過頭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