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說,是老族長派人送來的。”葉瑤回憶起來。
“嗯,我也是。”齊雲賀輕輕點頭。
兩人不約而同望向傅玄,他也微微颔首。
“那現在怎麼辦?”
今晚恐怕是睡不着了,保不齊被人暗殺了。
他們是來調查給桃桃下蠱的罪魁禍首,以及尋找下落不明的曹小花。
而背後之人想要阻止他們進行下去,且已經知道他們的行蹤。
敵在暗,我在明。
“他們既選擇下毒的方式,大抵是不敢同我們正面交鋒。”
“方才師弟已解決了那人,我們先按兵不動,今夜打起精神,莫要松懈,明日再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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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是說,昨夜有人以我的名義給幾位送小食?”老族長擦了擦額角的汗,惶恐道:“實在是可憎,老夫這就派人去查,幾位道長應該是沒吃吧。”
“……那老夫就放心了,你們要找的人老夫已派人拿着畫像去尋,你們昨夜擔驚受怕,今日便多多休息吧。”
“我們還是……”自己找吧。
葉瑤正欲開口,卻被人摁住了手,她止住話頭,疑惑地目光望向齊雲賀。
他掌心叩住她手背,帶着幾分制止。
她亦讀懂他暗示,及時收了口。
“老族長有心了,勞煩您了。”齊雲賀回道。
葉瑤想起昨夜他所說的按兵不動,許是這意思。
傅玄瞥見齊雲賀摁在葉瑤手背上的大掌,二人雙手交疊,大手覆小掌,心照不宣。
他放置在膝上的手掌攥緊,将白色弟子服捏出褶皺,眼底晦暗。
“師兄,那我們現在真的要回去休息了嘛?”
“當然不是,這島并不大,更何況,我們不是有那姑娘的玉镯麼?”齊雲賀目光落在傅玄身上。
有這東西,找人便容易多了。
上了島,傅玄以這玉镯為引,再探尋曹小花的蹤迹時,能感受到的氣息便更強烈了。
“這邊。”傅玄望向某個方向。
“既如此,我們兵分兩路,我與師弟去尋那姑娘,師妹在此掩人耳目。”
“好。”葉瑤颔首。
聞言,傅玄皺了皺眉,但并未反駁。
葉瑤特地從老族長面前大搖大擺路過,詢問帳外侍女,“聽聞島上有不少獨特的脂粉與飾品,我兩位師兄不懂此事,不若姑娘陪我去逛逛吧。”
“這……”那侍女一臉茫然,似是沒想到她會同自己搭話。
可貿然離開尖角帳,老族長定會重罰她。
“姑娘若是想買些什麼東西,隻管報上本族長的名号,莫要為難一介侍女。”身後傳來男聲,葉瑤回頭一望,瞧見與巫馬佑生得極像的一張臉。
他穿着巫馬一族古樸的皮草,披在肩上,隐隐露出黝黑胸肌,肩上正站着一隻幼鷹,一對鷹爪勾在他糙厚的皮膚上。
雖說像,但他眸子裡并無野心,面部輪廓較巫馬佑也更為柔和一些。
想必這就是巫馬佐吧。
“族長說笑了,我就是想尋個一同逛逛的伴。”葉瑤哪有為難人的意思,她仔細打量着面前的人。
年齡看上去要比巫馬佑小一些,帶着幾分少年般的意氣風發,雙眸瞪她。
情緒都寫在臉上,沒一點深沉。
葉瑤又瞧了瞧身後的侍女,她移開頭,沒敢看巫馬佐,臉頰泛紅,倒是巫馬佐直勾勾地盯着人家。
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族長和侍女麼?
怪不得老族長會先讓巫馬佑當族長。
“既如此,我一人也沒關系。”葉瑤聲音提高幾分。
她來此,是想混淆視聽,試探一下老族長的,也并非要找什麼侍女陪她。
葉瑤大搖大擺地上街了,一會看看草藥,一會看看首飾。
她能夠感受到身後有人在盯着她。
她一下拐進雲團築成的巷子,迅速背過身,瞧見跟上來那人。
他一身黑衣,左看右看,是在尋她。
葉瑤甩出水袖,一下纏住他雙手與腰腹,将他壓制在地。
“說,誰派你來的?”
被壓制住的男人蒙了面,力氣很大,欲掙脫開,葉瑤迅速将水袖化為玄鐵,腳抵着他後腰,死死踩着,壓得他無法動彈。
“唔──”
低下的人發出一聲悶哼,蒙面的黑紗逐漸被浸濕。
葉瑤眉心一跳,迅速下蹲,拉下他面紗,他唇色發黑,已是七竅流血而亡,血液将那黑紗染得更深。
居然自殺了。
她眉頭一皺。
這種行為,像是死士,蹤迹暴露後便咬破齒間毒藥,就可以将秘密永遠埋在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