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索着傳音珠，想要到岸上與翟龐接頭，但他每走一步，意識就越模糊。

這是在哪？他分明踏出了寝宮。

身上的疼痛完全消失，但他使不上靈力了。

“醒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傅玄不可思議望去，不遠處的葉瑤正端着茶輕抿。

“瑤瑤？”

他下意識親昵叫她。

葉瑤口裡的茶差點噴出來，茶水嗆到喉嚨，她猛地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

傅玄意識到自己叫得太過親昵，他抿唇，正欲翻身起來，卻感受到掌心的疼痛，他低頭望去，掌心有一細長傷口，血珠已在上面凝結。

“我怎麼在這？是你救的我麼？”

“不然呢？喂你可是自己倒在我寝宮門口的，若不是我給你吃了一顆護靈丸，你現在早就靈根碎裂、暴斃而亡了，”

“護靈丸诶，很貴的，你到時候要賠我。”

“……好，我這是……”

“嗯……你自己不小心撞到門檻上劃傷的。”

葉瑤瞧見他疑惑地低頭看着掌心的傷口，心虛得拉了拉衣袖，将自己的手往後藏了藏。

“趕緊回你自己的寝宮吧。”

可别讓師兄看見他兩共處一室，不然誤會就大了。

“……多謝。”

傅玄剛緩過來，他掀開被褥，勉強下地站穩，扶着床沿的指節微微泛白。

“對了，你這幾日可别用靈力，若是靈根破碎死了，可别怪我沒提醒你。”

“師妹在關心我。”

傅玄扯着嘴唇輕笑，發白的唇瓣勾起，顯得有幾分破碎與病弱。

“誰關心你了，我不過是高興，沒靈力了，我看你還怎麼幹壞事。”

葉瑤嘴角抽了抽，睨了他一眼。

仗着他沒靈力，她膽子都大了許多。

“我何時幹過壞事了？”

“你敢說老族王的病，沒有你的手筆麼？”

“所以我說，你也重生了。”

即使陰謀被戳穿，他嘴角仍挂着那抹微笑，看向葉瑤的眸子帶着幾分目的達成的得逞。

“瑤瑤，為什麼這一世不接近我，而是接近齊雲賀呢。”

“你喜歡他麼？”

“不喜歡的，對吧。”

傅玄一想起方才在龍王殿外，齊雲賀指尖落在葉瑤脖頸上時的場景，就嫉妒得發瘋，僅存的一絲理智壓制着他。

他腳步很輕，卻步步緊逼，黑色衣擺微微晃動。

葉瑤皺眉後退，她知道重生暴露是遲早的事，反正他用不了靈力，她還在他身上下了血契。

她咬唇，喉間發出聲音。

──“怎麼不喜歡他？”

“我就喜歡齊師兄。”

“我才不要再幫你複興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