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
這場城市障礙賽難度不大,盛矜與沒帶頭盔,開的也是普通的極具觀賞性的跑車,在過彎時他拉動手刹配合方向做出一個漂亮的漂移。
鏡頭給了一個手部動作的特寫,繼而接了個面部鏡頭,盛矜與因為眼睛飛進了東西,很快的單側眨了下眼。
但配上他的教科書一般的精緻五官,就好像給鏡頭來了個暧昧撩人的wink。
這個片段曾在網上瘋傳過,蘇涸隻看過後半段,當時就因為盛矜與這張鬼斧神工的俊臉和勾人的wink,被各路媒體轉瘋了。
但他最想看的是盛矜與在漂移過彎時的手部動作,以及儀表盤上的數字變化。
于是蘇涸又把進度條拉回去,重複剛才的片段,但是速度還是快得他幾乎看不清。
他隻得開了個0.5倍速慢鏡頭,拉回去繼續重複。
重複刷到第五遍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你在幹什麼?”
蘇涸被冷不丁的聲音吓了一跳,嘴裡還叼着面包就從地上彈射一般站起來,左腳拌右腳差點又重新跌回去,好不容易站穩了,本子也被碰掉在了地上。
他光着腳站在地毯上,面包上的黃油挂在嘴角,尴尬得不知所措。
盛矜與把他從頭到尾看掃了一眼。
蘇涸身上穿着淺色的家居服,嘴上叼着面包片,他好像很慌張地支支吾吾說了什麼,但嘴巴裡被面包堵着塞滿了,盛矜與沒有聽清。
“說什麼呢?”盛矜與皺着眉瞥了他一眼。
他拎着酒走過去,餘光就看見桌子上摞着一疊光盤,彎腰拿起看了看,封面再熟悉不過。
一張張全是被他丢掉的碟片。
見他擰起了眉,似乎不太高興,蘇涸心道不好,他趕忙嚼了幾口面包,倉促咽下的結果就是差點被噎到。
盛矜與就這麼看着他捶胸頓足了好一會兒,才得以開口:“我房間的電腦看得眼睛不舒服,所以才問037能不能借用一下影音室的,我馬上就收拾幹淨出去了。”
蘇涸正要彎腰去拿遙控關掉屏幕,卻半道被人擋住,盛矜與正好站在了他和遙控中間。
眨眼他便放下酒瓶移步上前,步步緊逼地朝蘇涸走過來,他每走近一步,蘇涸就忍不住後退一點,直到退無可退,後背抵住牆壁。
他慌張地睫毛亂顫,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步步緊逼的盛矜與讓他緊張得很。
盛矜與居高臨下背光看着他,将他籠罩在一片陰影裡,垂眸道:“你知道我不是在問你這個。”
這樣離得實在有點近,盛矜與的聲音低沉還帶點嚴厲的語氣盡在耳畔。
蘇涸哪知道盛矜與想問什麼,他低下頭,不想這麼有攻擊性的目光盯着,喃喃道:“我……不知道啊。”
“是麼,那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我的錄像帶為什麼在你手裡,還要看那麼多遍?”
盛矜與拖慢了語調,把最後一句說的暧昧不清。
見他不回話,盛矜與催促道:“嗯?”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奇怪,好像冷氣風口突然失靈了一樣,空氣令人燥熱。
蘇涸被他逼進了沙發與人的夾角裡,距離近到能聞到盛矜與身上的煙氣,他常在寺廟裡聞到這種類似的檀木煙香,甯靜肅穆,可放到他身上,卻帶上了很強的侵略性。
他不得不放緩了呼吸,隻覺對方的逼問莫名其妙:
他道:“我最近在查閱賽車相關的資料,你說要丢掉,我覺得有點可惜,所以就撿回來了,反正你也不要了,不是嗎?”
盛矜與低頭看着他不停顫動的睫毛,一瞬間想起了瀕死振翅的蝴蝶,翹了翹嘴角:“哦,原來是這樣。”
蘇涸還沒松口氣,就聽見盛矜與好死不死補上了後半句。
“我還以為是你暗戀我呢。”
!?
兩人離得近,盛矜與的嗓音本就壓沉,四周的引擎聲又不斷震蕩着蘇涸的耳膜,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回過味來之後,立馬眼睛瞪得像銅鈴,瞳孔狠狠地震了。
這到底從哪裡得出的結論啊!
就在蘇涸無語凝噎時,盛矜與審視的目光在他臉上遊移了幾下,大概是對這個答案感到無趣,拎起紅酒就自顧自離開了。
所以盛矜與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真這麼覺得啊!?
蘇涸在原地迷茫地站了一會,趕忙支棱起來風卷殘雲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幹淨,關掉投影儀,把垃圾全部扔掉。
一切複位後,他抱着一打碟片迅速跑路,像從沒來過一樣。
他快速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把碟片收起來,拍了拍小心髒喃喃自語:“以後還是在房間裡看吧,盛矜與他,有點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