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下室，再次遇上了那個抱着暹羅貓的男生，他手裡拎着一個袋子，東西并不多。

他臉上一喜，“先生，好巧。”

席凜這次躲都來不及，小豚鼠還激動地盯着别人看，“不巧，順路罷了。”

齊若笑笑，把懷裡的暹羅往懷裡扣，怕它吓到那隻小豚鼠。

“不要動哦。”

他語氣溫和，氣質溫潤，給人一種冬日暖陽的感覺。

雖然吸血鬼不喜歡，但小豚鼠喜歡，咕叽咕叽地叫着想靠近。

席凜自然不願意，甚至揪着小豚鼠的後頸，咬着牙提醒，“蘋果派。”

“什麼？”齊若看着小豚鼠，因為距離不太近，眯了眯眼睛。

“還有事嗎？”席凜語氣冷淡。

齊若撓撓頭，“啊沒有沒有，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愛的鼠鼠，有點好奇。”

然後飛快地轉過身，像是在和懷裡的貓咪說話，“你說，這個小寵物，他會喜歡嗎？”

暹羅喵“喵嗚”一聲回應。

“我也覺得呢，不過可以了解一下，再詢問他的意見。”

兩人漸行漸遠，小豚鼠被掰過臉，吸血鬼不爽地親他額頭，“再看就把你關在展示櫃裡當永生标本。”

語氣裡盡是威脅，實際上為了不吓到小豚鼠，親的時候尖牙都沒敢露出來，隻是用舌尖舔了舔。

因為鼠鼠身上的香氣，他已經很久不頭痛，精神也好很多。

簡直是這一百年來過得最舒服的時間。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很小的胡蘿蔔尖尖，遞到鼠鼠懷裡，“先吃着，我心情好的話，可以多買一個蘋果派。”

席凜腳步放慢，特意與那個男生隔開一段距離。

等人在轉角拐彎後，才大步朝着目的地走去。

是離商超不遠處的一家甜品店，最近可能是有什麼活動，門口排了一長串的人。

身高一米九七的席凜站在隊伍裡十分顯眼，聞到面包店裡飄散的香味後，楚芮就待在人懷裡默默啃胡蘿蔔。

脆脆的，甜甜的。

也好吃。

不過目前為止他還是覺得席思彥偷偷給他喂的薯條最好吃，但是席思彥當時說薯條對鼠鼠來說非常不好，隻能讓他嘗一口。

當時楚芮就下定決心，等他的費洛蒙穩定下來，就半夜變成人形去偷一袋藏在沙發下面。

等他真的要離開時一起帶走。

不知道為什麼，身上的費洛蒙恢複的特别慢，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壓制着，雖然豚鼠形态的生活很舒服，吸血鬼每天對他也還不錯。

但是照這樣下去，萬一哪天吸血鬼真的要吃掉他，這樣子根本躲不掉。

别看鼠鼠每天都在嚼嚼嚼，還是有在認真思考自己的未來的。

蘿蔔尖尖還沒啃完，頭頂再次傳來聲響，“三個蘋果派。”

是隊伍排到席凜了。

“先生，蘋果派隻剩下一個了，可以換成菠蘿派和紅豆派，都是咱們家目前賣的最好的，您看？”

“那就各要一個。”

席凜拿着蘋果派和另外兩個分開裝，走出人流，拎着小豚鼠的後頸和他對視。

“蘋果派隻有一個，另外的給他們，想吃蘋果派的話下次再來買。”

他從黑色豆豆眼裡讀到委屈，指腹揉着豚鼠的小腦袋，“或者明天再來？”

蘋果派香甜的味道透過包裝袋落到鼻尖，楚芮委屈巴巴地吸着鼻子，好香好香！

小豚鼠不說話，其實是被蘋果派香迷糊了。

但吸血鬼還在想着怎麼哄鼠鼠，他步伐越來越慢，捧着小豚鼠思考。

沒多久，吸血鬼指尖輕晃着，掌心裡突然冒出來一顆水晶蘋果，顔色是水晶黃，非常通透。

他塞進豚鼠的懷裡，“含着玩，不能啃。”

這顆小小的水晶蘋果就像是哄孩子的玩具，但偏偏小豚鼠從來沒被人這麼用心地對待過，精心養着，和他玩，喂吃的，還會哄他。

如果吸血鬼不是要吃掉他就好了。

不吃掉他就可以一直和吸血鬼待在一起，還能每天吃零食，無憂無慮地生活。

席凜見豚鼠雙目無神，湊上來低聲道：“不能啃，讓我發現牙印就把你當暖手寶挂在二手網站上賣掉。”

也許他自己都覺得幼稚，說完看了一眼身邊，沒有人聽見才低下頭。

“聽到了嗎？”

他伸手時袖口被小豚鼠的爪子勾住，嘴角翹起弧度，“撒嬌也沒用。”

話是這樣說，他手心裡又出現一顆水晶粉色蘋果。

在豚鼠低下頭的時候眼疾手快地放在鼠鼠的頭頂，“小壞蛋。”

楚芮隻感覺頭頂一重。

吸血鬼真是很奇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