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中千回百轉,對上男人的眼神,馬上确定了下來,這個人分明就是她家的人!
而且……她盯着那雙異常奪目的眼睛,心中顫抖,這裡是四百年後,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你,你是六眼?”
六眼對于五條家意味着什麼?
當年五條奈出生的時候,因為白發和水藍色眼睛,一度被認為是能夠開啟六眼的孩子。
雖然她的術式和六眼無關,但是當初因為這個猜測,她父親打敗了一衆競争者,繼承了五條家,在幾年内鞏固地位,哪怕她不是六眼,也不會影響他們一家的地位。
看來上天還是眷顧她的,來到了四百年後,第一個碰見的人還是家裡的六眼。
五條奈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迅速放松下來,細聲道:“你是家主吧,我叫五條奈,五條家第三十一任家主五條勝之女,術式是「綿津見紀元」,一級咒術師。”
她一股腦把自己的信息交代完了。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倒是沒想到她這麼識趣,還有第三十一任家主,大概也是四百年前了,居然是四百年前的人嗎?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五條悟打了個電話,卻沒人接通。
看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啊。
他放下手機,扭頭跟五條奈說道:“跟我走吧,這邊不安全。”
澀谷的混亂不可能壓下去,五條悟的臉色有些凝重。
五條奈也發現周圍人的視線,她有些不悅,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下人也沒了,更不好發作,于是撇撇嘴,跟上了五條悟的腳步。
她不在意能不能再次看見家人,反正她父親每天忙于公務也不怎麼管她,母親是續弦,和她也不親近。
鹿紫①不會真的死了吧?
她心裡惴惴不安,都過了四百年,鹿紫的骨頭估計都化成灰了。
那她怎麼辦?
剛走出車站,就過來幾個人,對着五條悟一臉憤憤:“五條先生,車站怎麼會出現如此多的咒靈,普通人陷入混亂了!”
跟在五條悟身側的五條奈睜大眼,她看出來這個男的是咒術師了,但是——
她看了看身邊的六眼,五條家祖傳骨子裡對神子的維護瞬間占據上風,更何況五條奈從小嬌生慣養,術式天賦也傲人,哪裡是任由這些雜魚咒術師指責他們家六眼的脾氣。
和服少女豎起眉眼,快步上前,她穿着木屐,踩在地上“哒哒哒”的,但是行動絲毫不受影響,因為鞋底的厚度,她和那個男人齊平了視線。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擡起手,狠狠一巴掌下去。
“該死!誰準你和六眼大人如此說話!”
她帶了幾分咒力在手上,那男人沒想到她看着柔柔弱弱,會突然動手打人,大力之下,他的身子都歪到了一邊。
旁邊幾個跟着他一臉義憤填膺的咒術師縮了縮脖子,五條奈眉眼柔美,但是眼中淩厲過分可怕,氣勢逼人,簡直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大小姐。
挨打的咒術師反應過來,捂着臉氣急敗壞:“你是什麼人?!”
五條悟看着這一幕,有點莫名,不過那幾個老橘子派來的人也實在煩人,所以他沒有制止。
聽到那男人的問話,五條奈冷冷一笑:“你什麼等級的咒術師,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反正六眼大人就在旁邊,打起來還不是單方面碾壓。
沒想到那個咒術師還真梗着脖子說他是二級咒術師。
五條奈一臉稀奇:“一個二級,你敢這麼和六眼大人說話,真是時過境遷,什麼雜魚都跑來五條家面前耀武揚威了。”
“你!——”
五條悟看夠了戲,伸了個懶腰,反轉術式緩慢運轉着,他開口:“你們應該是去處理裡面的事情,而不是在這裡。”
最強冷着臉色時候,身上威壓瞬間爆發出來,那幾個咒術師久違感覺到如墜冰窖,連忙點頭哈腰一陣,架着挨打的咒術師往裡面跑了。
全然忘記了來質問五條悟的目的。
看着那幾個人連滾帶爬離開,五條奈臉色怒意未消,她簡直不敢相信在咒術界居然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對他們家的六眼說話。
“難道這個時代,五條家已經沒落了?”她喃喃。
五條悟給伊地知發信息,聽到少女喃喃,覺得還是要給家裡正名一下:“那倒是沒有,我們還是禦三家。”
“那些人是總監部的人,你可以理解為和禦三家差不多的組織。”他給這個四百年前的族人解釋。
五條奈眨了眨眼,馬上換算成是禅院或者加茂家的人用這樣的語氣跟他們五條家六眼大人如此說話,她心中給這個叫做總監部的地方狠狠記了一筆。
伊地知馬上就趕到了,語氣有點慌亂,車子停在路邊,五條悟拉開車門,想到什麼,貼心的給晚輩拉開了後面的車門。
和服少女看了看裡面坐着的伊地知,馬上理解了怎麼進去,行雲流水的坐到了後座。
五條悟習慣性的坐在伊地知旁邊。
伊地知有點茫然,他有很多事情要彙報,但是這個白頭發的姑娘是誰?
常年社畜的生活讓他決定先啟動車子,聽五條悟吩咐,去找虎杖悠仁他們。
五條奈好奇的看向窗外倒退的景色,咒靈的破壞範圍不大,外面還是繁華的高樓,澀谷路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抱歉,我也沒有聯系上虎杖同學,隻能調查一下定位了。”伊地知說着。
“去明智神宮站。”五條悟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