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紫雲一默了默，想要說服她：“這次不做煎雞蛋了。”

糟糕，以前自己一個人住，吃飯都是糊弄糊弄過去了，廚藝完全停留在二十幾歲那會，甚至還有退步。

他終于明白五條奈偶爾露出的奇怪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五條奈糾結了一會，就點點頭：“那好吧。”

兩個人現在進入了東京第二結界，街道上的咒靈肉眼可見的比東京第一結界要少很多，供電還算正常。

鹿紫雲一去路邊的書店裡，出來時手裡拿着一本書。

然後塞到購物袋裡。

他找了一家飯館，裡面空無一人，玻璃牆碎了一地，桌子歪歪斜斜，椅子被扔到角落，牆壁上還有些血迹。

不過這個飯館的後廚很幹淨整潔，裡面隔間也因為關着門，沒有被破壞。

鹿紫雲一提着購物袋去後廚了。

五條奈呆在外面的大廳裡，找了個椅子坐下，門口那邊雖然被破壞的厲害，但是靠近後廚的桌椅還是整齊的靠在牆邊。

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屋内有些昏暗，鹿紫雲一出來看了眼，找到大廳的燈打開。

五條奈正企圖用術式捏水塑小人。

她已經可以捏出水龍和一些其他的動物，但是隻有水龍有清楚的外形，其他動物水塑隻有個大概形狀。

不過對于她來說，有水龍就夠了。

“唔，如果是領域内的話就好了，那些動物隻要想一想就會出現。”她小心翼翼的操縱水珠，用咒力推平那表面的輪廓，嘴上嘟囔着。

用術式水塑小人，最麻煩的還是研究咒力的流動軌迹，不然就算捏出了神似的外形，隻要一動就成了一團水球，也無濟于事。

五條奈對于自己的要求相當高。

當鹿紫雲一端着今晚的晚飯出來時，她已經捏了一桌子的水塑鹿紫雲一小人了。

一群小哪吒頭齊齊整整的站在桌子上，背上有一個棍子，面部因為透明而看不清，不過站姿已經和本人沒什麼區别了。

“這是什麼？”

嗅到食物香氣的五條奈眼睛一亮，扭頭看着鹿紫雲一，站起身，聞言回頭瞥了眼桌子，說道：“是用和水龍差不多的方法捏出來的呢，不過還是沒辦法讓它們活動起來。”

鹿紫雲一看着那一桌子小人：“活動起來嗎？”

他把托盤放在另一張幹淨的桌子上，五條奈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點頭如搗蒜：“你不覺得很可愛嗎？”

“……嗯。”

去書店搜刮了一本菜譜的鹿紫雲一，憑借過人的學習天賦，成功做出了一頓讓五條奈滿意的晚飯。

天才在哪個領域都是天才，無論是殺人還是做飯。

吃完飯，鹿紫雲一去收拾廚房，五條奈還在捏小人。

這對于咒力精度的要求極高，剛入門的咒術師，都會接觸控制咒力的課程，最直觀的方法就是激發負面情緒，催生咒力，然後控制咒力達成目标。

所以很多年輕的咒術師都容易急躁不安，大部分是訓練咒力的後遺症。

捏小人則是五條奈訓練術式的特别課程，鹿紫雲一教她咒力控制的第一課，就是讓她捏水塑小動物。

不是簡單的召喚水流，而是控制水流，讓水流變成水珠，變成水球，變成自己想要的任何形狀。

稍微不小心，就會前功盡棄，很考驗咒術師的耐心程度。

五條奈當初為此不知道和鹿紫雲一翻臉多少次，不過效果也是非常顯著。

十分鐘後，鹿紫雲一從廚房出來，發現五條奈頭上頂着個水塑自己，扭過頭來時候，還一臉得意。

“我可以操縱他跳來跳去了！”

“這樣不會弄濕頭發嗎？”

鹿紫雲一走過去，湊近前看了看那個水塑小人，然後直起身和五條奈說道。

五條奈表情一僵，手忙腳亂的控制那個水塑小人消失：“啊，我忘記了！雖然可以跳來跳去，但是距離什麼的完全控制不了，頭頂好像真的濕了！”

“真的濕了。”鹿紫雲一說着，抽來桌子上的紙巾，給她擦拭那被打濕的頭發。

“好難受，什麼嘛，下次還是要改進才行。”少女嘟囔着。果然不能急功近利，注入咒力就操縱小人，這不就出現意外了嗎？

她等鹿紫雲一擦好，擡頭盯着對方：“你是不是在笑？”

鹿紫雲一把濕紙巾扔到垃圾簍裡，扭回頭時候臉上鎮定：“有嗎？”

“是欣慰而已，奈奈有進步呢。”

五條奈眯眼，哼了一聲，決定不和這家夥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