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格雷,眉頭緊鎖,臉上充滿了痛苦的表情。他不停地說着胡話,内容混亂而破碎,但都指向一些特定的詞彙:
“……山谷…不能讓他們進去…”
“……封印…松動了…”
“……族人…我的族人…”
這些詞彙,如同驚雷般,在林越腦海中炸響!
山谷?封印?族人?
難道…格雷的失常,不僅僅是因為雨季,更是因為…他感應到了某種與他相關的巨大危機?!
林越的心沉了下去。他感覺自己似乎正在一步步接近一個驚天的秘密!
他嘗試着,用溫和的、帶着安撫意味的語氣,對着昏迷中的格雷輕聲說道:
“格雷…别怕…告訴我…山谷裡有什麼?”
“封印…是什麼封印?誰在守護?”
“你的族人…他們還好嗎?”
格雷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胡話的内容變得更加清晰了一些,但依舊混亂不堪。
林越隻能一邊繼續給他物理降溫,一邊将他說的每一個詞都牢牢記在心裡。
老巴德很快就找來了一些據說有退燒效果的草藥,搗碎了給格雷敷在額頭上。米娅則用林越之前儲存的少量肉末和土豆,奢侈的熬了一小鍋極其濃稠的肉糜土豆粥,準備等格雷稍微清醒一點就喂給他。
林越看着鍋裡那散發着簡單香氣的肉粥,想起了石拳之前貢獻的地底苔藓粉末。他靈機一動,往粥裡加了一小撮。
“這玩意兒補腦!格雷你趕緊想起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林越一邊攪着粥,一邊碎碎念,“還有這個退燒草藥,趕緊把火退下去!燒退了就能好好說胡話了…啊呸,是好好說話了!”
這場與高燒的戰鬥,持續了一整夜。
林越幾乎沒有合眼,時刻關注着格雷的情況。
終于,在第二天黎明時分,格雷的體溫開始緩緩下降,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
當第一縷晨曦透過窗戶照在他蒼白的臉上時,格雷那沉重的眼皮,終于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了。
他的眼神,依舊帶着一絲迷茫和虛弱,但已經恢複了清明。
他看着守在床邊、滿臉倦容、眼圈發黑的林越,又看了看旁邊同樣一臉擔憂的石拳和小芬,以及端着一碗熱粥、眼眶紅紅的米娅…
一股複雜而溫暖的情緒,在他心中湧動。
“……林越…” 他沙啞地開口,聲音虛弱但清晰。
“格雷!你醒了!太好了!” 林越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格雷搖了搖頭,掙紮着想坐起來,被林越按住了。
“别動!你剛退燒,身體還很虛弱!” 林越說着,接過米娅手中的粥碗,“來,先喝點粥,補充點能量。”
他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起一勺溫熱的肉糜土豆粥,吹了吹,喂到格雷嘴邊。
格雷默默地張開嘴,一口一口地喝着粥。那簡單的、帶着肉香和土豆香氣的粥,仿佛帶着某種神奇的治愈力量,溫暖了他的胃,也溫暖了他的心。
喝完粥,格雷的精神明顯好了一些。
林越看着他,知道,是時候了。
“格雷,” 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可能平和的語氣問道,“昨天晚上…你一直在說胡話…關于山谷、封印、還有你的族人…”
格雷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瞬間變得複雜起來,充滿了痛苦、掙紮和…一絲難以掩飾的悲傷。
“告訴我,格雷。” 林越的目光真誠而堅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的村落…你的族人…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格雷沉默了很久,久到林越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最終,他長長地歎了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緩緩地開口了:
“……我真正的名字…叫格雷姆·靜語者。”
“我的村落,在東方那片被迷霧籠罩的山谷深處,那裡被稱為…希瓦爾淚之谷。”
“我們靜語者部族,世代守護着淚之谷中的一個…古老的‘大地之殇’。那是…詛咒之地災厄的源頭之一。”
“這次的特大暴雨和山洪…讓我想起了族中代代相傳的預言…關于‘大清洗之雨’…關于封印松動,災厄蔓延…”
“我感覺到…大地之殇出事了!我必須…立刻回去!确認封印的情況!還有…我的族人…他們…”
他的聲音,充滿了焦急。
林越的心,也随着他的話,沉了下去。
大地之殇?災厄源頭?封印松動?